他教導你學識自是無問題,然而他也要為存周的兒子培養一個得力助手,更何況這還是他的女婿。
所以對這些陰私勾鬥之事,想是不會教導與你,人終歸是有私心的。
學成文武藝,報效帝王家,更是為民做主。
可不是為了這些勳貴,也不是為了這些文臣黨爭。”
等著賈瓊消化了一會,自己也品起了茶,又過了半晌才接著說道:
“所以你現在最要緊的事,明日與自徵宜修前往金陵。
繼續託庇於兩府,但無須外出理會那些俗事。
只需一心攻讀,直至明年縣試開始,一直到院試結束,爭取取得功名,才是正理。
我見過之少年,如過江之鯽,但有你之成就的,又鳳毛麟角,用一年就得別人數年之功。
我甚看好你,不忍你走入歧途,仍不自知,那時便只能惜呼哀哉。
對你現在而言,科舉方是正途,其他皆乃歧路。
只有獲得穩定根基之後,那些才是你能追求的。”
賈瓊聽著情真意切的教導,如醍醐灌頂,聲聲入耳。
心中也是十分感激,能說出這般道理與自己聽的,比自己的恩師還恩重。
畢竟又不是自己的父親,隨即起身,大禮參拜。
復又起身後,才對著沈珫說道:
“謝叔父教導,叔父拳拳之心,侄兒銘感五內。”
與賈瓊說畢後,沈珫又對著沈宜修說道:
“婉君,自徵年歲尚小,還有些衝動。到了金陵你替為父多操心些,不可使其胡亂外出。”
話將將說完,沈自徵雙面凌然,立身而起,對著沈珫說道:
“父親,緣何如此。且這張鳳翔侍郎既然認可父親的為人。
自是希望你如此做的,這張家如此不堪,父親你必然手到擒來。
又何須讓我與姐姐離開這裡。”
聽到兒子如此淺薄的話語,沈珫不由又是哼了一聲,說道:
“黃口孺子,你懂些什麼。這張鳳翔雖然為人正直,但你以為這張鳳翔,真會希望為父端了他的老家嗎?
當初為父在神京身為刑部郎中,為何會外放到這東昌知府,雖然升了一品,然卻被調出了中樞。不過也好,為父更可以為民做主了。
當初原因也有幾點:
其一當初我作為刑部侍郎時,掌握了一些人的證據;
其二,我擋了別人的路而已,你真以為他如此高潔,那只是一種利益的調換而已。
只是他們想借助張家在此地的影響力,以此困住為父,可能要讓他們失望了。
不過到最後,若是他們狗急跳牆,對你們不利,那會讓為父投鼠忌器。
所以你們必須和瓊賢侄離開東昌府。”
沈珫說完,又飲盡杯中茶水,不再理會三人,起身離開院落,往書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