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根據師兄你方才所言,叔父現在已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沈自徵聽著賈瓊所言,眼皮微抬,比之前稍高几分,瞳中精光閃爍,嘴角也是微微上揚,心中幾分自得,自是為自己父親驕傲。
“嘿嘿,那是自然。我父這些年為官,豈能是浪得虛名。
可惜我尚年弱,不能助父親一臂之力。若是可以,我真想親自處決了這張琅。”
“黃口小兒,焉敢大放厥詞。”
一陣威嚴的聲音傳入,賈瓊與沈自徵耳中。
兩人連忙轉身回望,卻見沈珫身著便衣,一套青白色的儒士長衫,頭髮綰起,帶著一儒士方帽。
龍行虎步的從拐角處走了出來,沈宜修則邁著碎步緊隨其後。
見父親突然提前歸來,沈自徵頗感詫異,往日裡天不黑,是不會看到其父歸家,有時連飯食都未必來得及吃。
念及此處,遂開口問道:“父親,今日緣何如此早歸。”
沈珫淡漠的看了眼沈自徵,輕哼一聲,隨即看向賈瓊。
賈瓊見沈珫看向自己,連忙抱拳躬身行禮,起身後方說道:“沈叔父安好,侄兒這邊多有打擾了。”
聽著賈瓊的問好,沈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幾遍,方才說道:
“瓊哥兒,來之前緣何不讓你師父提前給我來封信。最近這路上可不安全,而且這東昌府也非善地。
你若今日未到,我明日也會將宜修與自徵送走。
正巧你今日來了,那麼便一起走吧。”
賈瓊聽著沈珫的話,也是腦袋有些發矇,什麼情況,剛剛到就趕人,連自家子女一起踢走,這東昌府真的這般兇險?
想到這裡還未說什麼,就只見沈自徵急衝衝的向前一步,喊道:“父親,你。。。”
隨後就被沈珫伸手打斷,又見沈珫說道:
“無需多言,為父心意已決,本也在考慮去和地界安全方便。
此前想著一是讓你們去蘇州老家,尋你伯父;二去你張伯老家;三去神京你張伯家,然此三地,俱有些風險。
現今既然瓊哥兒也在,那麼你們姐弟俱一起隨其奔赴金陵吧。
存周也乃我之好友,況且如你年前所說,這賈珠侄兒也是看中你們兩師兄弟的,借住一段時間當是無妨。”
沈珫看了三人一眼,隨即來到茶桌旁,落座與主位,洗了兩個茶杯,給沈宜修與自己分別斟了杯茶水,方對著賈瓊與沈家姐弟說道:
“你們俱坐下吧,我交代些事情於你們。”
呷了半杯茶水之後,又看了幾人一眼,思慮一會方對著賈瓊說道:
“瓊哥兒,我聽說你父早亡,大概是你幾歲時的事情。”
聽到這個問題,賈瓊眉頭皺了皺,這叔父話題太跳躍了,兩個話題轉換幅度這麼大的嘛。
不過也未及多想,便對著沈珫說道:“稟叔父,約四年多前,侄兒三歲時,我父過世。”
賈瓊這回答,讓沈珫眉頭也是一皺,過了一會彷彿想起了什麼,隨即釋然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隨即又對賈瓊說道:
“你既然稱呼我為叔父,那我便喚你賢侄吧。
賢侄啊,我也聽過你那首竹石,心中頗為認可,更是非常贊同。
然前些時日我聽自徵說了些你最近的事情,覺得你有些走上了歧路。既然今日有幸相遇,叔父便與你嘮叨兩句。”
見沈珫如此說,賈瓊連忙起身,侍立一旁,準備聆聽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