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葉金蒲扇,銀杏好似鴨。
檗木紫糖槭,紅楓類雞爪。
夏至千枝展,秋後萬物殺。
冬去辭舊顏,春來發新芽。”
賈瓊聽著賈元春的詩,詫異不已。
這詩用詞極為華貴,聖金銀,檗紫紅,皆是大富大貴,也符合其心態。
然其不光享受富貴,卻也知曉賈家現在的境地尷尬,秋去萬物殺極好的形容了這點。
不過其認為冬天總會過去,到春天來臨之時,新芽發出,就會慢慢補全,煥發第二春,可能也是隱晦的提醒賈珠吧。
不由看向賈珠,正好賈珠也向其看來,皆見對方面有疑惑。遂知曉,不是對方所說。
那必然是其自己所思所想,兩人也有些喜出望外。
賈珠略作思考,向前一步說道:“妹妹這首詩,真是磅礴大氣,卻如妹妹所言,冬去春來,終歸是新老交替,萬物再展,寫的很有意境。”
賈元春,聽得賈珠如此說,也知曉哥哥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遂也完顏一笑,說道:
“哥哥說笑了,我這詩權是一時玩樂,有辱眾聽了。”
說完又歉意的向其他人綻妍一笑。
賈瓊倒是瞭然於胸,也是口中稱讚。
環顧四周,卻見沈宜修沈自徵姐弟兩,都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想是他們隨其父見的也多了。
沈宜修略一思考,這也是別人自家之事,也不好讓其冷場。
想著正好又到自己了,遂也於桌上取回自己的詩稿,向前走了一步。
但見其,素裝淡雅,腮紅微抹,幾微不可查。
與元春面像類似,只是一貴氣,一儒像,一稜角分明,一柔和淡雅,兩廂不好相較。
沈宜修穿著如其人,淡雅異常,白襖銀披,上繡蝴蝶花紋,朝氣蓬勃,又不顯富貴侵性。
亦是一口吳儂軟語,向眾人吟出賦來。
“往往紅梅雪散去,急風捲成群,片片飛花,宜入凡塵書香家。
處處銀杏楓將盡。草木枯敗,更無景。老枝露嫩芽,獨愛她。”
倒盡顯婉約,卻又略顯悲秋傷春。孤芳自賞,獨愛自憐。
眾人皆是懂詞之人,又是一陣誇讚叫好。
唯有王熙鳳鳳眸閃爍,柳葉眉不經意的凝了凝,這雖然聽的不懂,但感覺裡面的字好像有些不好,遂自在嘴中嘟囔了兩句。
賈珠又是誇讚了幾女一番,遂也不再多言,直接誦起自己的詩作來。
“花飛萬千,玉蝶何須寒酥憐。潔身當自好,不為他人牽。
葉落漫天,銀杏更在紅楓前。夷吾或成霸,平仲亦稱賢。”
誦完後,賈珠也面向眾人,由眾人點評。
“珠大哥,這詩我雖不懂,卻也聽出些霸氣來,當得男子漢氣概。”
聞聽此言,眾人皆是面色詫異的看向王熙鳳,其雖說的不全,也有其中一味。
倒是把王熙鳳看的臉上一紅,嘟囔了句‘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獨自在凳子上坐下。
看的賈瓊一陣失笑,也就是現在這個歲數的鳳丫頭。若是再過幾年,變成那鳳哥兒,保準給你頂回來。
李紈也略帶羞澀的說道:“珠大哥志向高遠,自是比我們女兒家想的多些。師姐在這裡祝珠弟早日得償所願。”
元春看著李紈羞澀的樣子,知這未來嫂子是懂大兄的,也不捨得其尷尬,介面道:
“大兄這詩賦作的確實大氣,正好附和了妹妹的玩笑之作。大兄永遠是這樣的風流倜儻。”
沈宜修見幾女都評價過了,唯剩自己,遂也笑著向前一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