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高世學也是無語,人家這麼多年的親身感悟,聽到此題,方一吟而就。
只能哀嘆一聲,這賈瓊佔著天時地利與人和,如何可比。
不過對賈珠的書法,他兩倒未曾覺得有多麼驚豔,因為他也能做到。
甚至顧鑫若是書此詩,當更勝一籌。
有時候書一剛出的佳作,心神同濟之下,是會有一定的突破。
方才賈珠明顯突破了,也才與兩人現在水平相差無幾。
但又轉眼一想賈珠的年齡,心中又是一陣哀嘆。這賈家一下子出了兩個妖孽啊。
而與之對視的顧鑫心中也是嘆息,他也知曉高世學寫不出這樣的詩來,至少浸淫此道十年方可能有此詩成,但是未成想碰上這麼一個小妖孽,從小就經歷這樣的生活,有這樣的感悟也屬正常。
他同樣不服氣賈珠的字啊!自己的字雖不遜色甚至略高一籌,但是若無好詩配合,別人就會覺得你的字低上一頭,終了,也只得心中一嘆,又何必強比下去,徒增笑耳。
兩人對視苦笑之後,顧鑫高世學同時向賈珠賈瓊拱手,高世學隨後說道:
“小賈兄弟,詩才高人一籌,確為達者,可為人師。我等自忖做不出此等詩賦,唯心服口服。”
顧鑫也隨口附和道:“然也,此等詩賦,我等心服口服,當世也未必有幾人能作出。還有賈家兄弟這手瘦金體也頗有大家之風,嗯,也不錯。”
聞聽此言,賈珠賈瓊皆是微微一皺眉,又同時舒展開。
賈珠面帶微笑的向兩人開口說道:“顧兄高兄,過譽了。”
賈珠心中卻在想著,這是不服自己,也對,自己的字在他們眼中也只能算平分秋色吧。
但是說的當世也未有幾人可作,這是要捧殺瓊弟啊!
瓊兄弟這首詩,做的確有大家之風。
既捧殺,又挑撥我兩,如此情況還能作出這樣應對,不虧是次輔大人的孫子啊。
汝等這般挑撥也未免太看不起我的心胸了,我賈家一門雙公,還不至於如此小氣。
瓊兄弟是比我強,日後我若駕馭不了,那就幫他一把,變成一門雙公外加一相豈不更好。
我賈珠要的是家族強大,可不是為了稱雄族內。
念及此,遂又向兩人說道;“我們尚還年幼,還需寒窗苦讀,筆耕不輟,方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哪知顧鑫又說道:“賈兄說的那裡話,如此俊才,尚且如此努力,我等庸才,豈不是。。。”
未等顧鑫說完,賈瓊撓撓頭就說道:“珠大哥,我們趕快去看看王仁表兄吧。璉二哥剛剛與與我說,王仁表哥傷的有點重呢,在醫館治療呢。”
正站在旁邊的賈璉聞言不由一愕,隨即附和著說道:“正是,大兄我們現在快去吧。”
賈瓊也不敢任這顧鑫說下去了,這詩一出,神童之名必然是有了,目的已經達到了。
然若是讓他們這麼一直捧殺,就不是好事了。這阿諛諂媚之詞,少聽為好,聽多了會真以為自己有多牛呢。
而且一直與此等幾人聊下去,勳貴那邊也不好說,真的是要交好士子,遠離勳貴嗎?
水溶看了一眼聊天的幾人,也走上前來,哈哈一笑,分別拍了拍賈珠與賈瓊的臂膀。
又掃視了一圈,說道:“兩位弟弟做的不錯,誰人又能說我們勳貴讀不了書啊!我這兩位弟弟不就讀的很好嗎?既然顧兄高兄,自認作不出更好的,那我就當眾宣佈了。”
臺間四人聞言,皆是有一種煩躁之感。
賈瓊也是明白,這水溶一句話的功效,心中也是暗歎,不虧是郡王府培養的人才啊。
賈璉看著幾人的聊天,雖然聽不太懂,但是也覺得場面有幾分尷尬,遂哈哈大笑的插言道:“諸位兄弟,今日我未經長輩允許,偷偷將兩位弟弟帶出來的,現在要送他們回家,不然我這皮可受不了。
既然大兄瓊弟兩人贏的這場文鬥,那就是我們勳貴贏了,不若三日後在天然居大家聚聚,一起為大兄與瓊弟慶賀一番,我賈璉請客,諸位可有時間。”
聽聞此言,正有些尷尬的幾人皆詫異的看向賈璉,這賈璉是無心之舉,還是。。。
包括略有得意的水溶,也是面色有些僵硬的轉過頭來看著賈璉。
見到這一幕,想清其中內情後,賈珠面上再次浮出笑意,如何也掩飾不住。
笑著看了眼賈璉,隨即就要和眾人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