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和吉米只是隨便喝茶聊著天,不知不覺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他們倆都沒意識到時間的問題,等到結束才反應過來,瑪麗還在想著怎麼給FBI那邊寫評估,因為吉米表現的實在太過於正常了,感覺就跟屠夫殺了一隻小雞要做菜一樣,完全沒有心理波動。
其實這也是非常危險的訊號,這代表吉米處於完全自我的可控狀態,這種狀態用的好,就是心理調節能力超強的探員,用不好,可能就是FBI內部的定時炸彈了。這樣的人如果被某些東西刺激到,心理出現問題,極大可能會由強力執法者成為超強罪犯,歷史上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案例。
瑪麗一邊接待客人,一邊琢磨,最終還是提交了一份正常的評估報告,並沒有把自己的猜測寫上去,她其實並不排斥吉米這樣的性格,反而非常欣賞,嫉惡如仇,有原則,古板陳舊的正義觀,這樣的人太少了。
吉米完全沒有想過瑪麗會提交什麼報告,因為他一直以來都沒看到過瑪麗提交的報告,包括以前的版本,在他看來,他就是來喝茶聊天完成FBI內部流程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吉米離開了瑪麗的工作室,看看時間還早著呢,開車離開,在路上尋找新的教堂。聖帕特里克大教堂太知名了,而且遊客太多,關鍵是離的有點遠,吉米懶得跑那麼遠。
在曼哈頓下城區溜達了一圈,看了幾個教堂都不太漂亮,雖然吉米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但是即使是裝樣子,也不想找一個不好看的教堂。最終吉米來到了萊辛頓大道的聖彼得教堂。
這是一個造型比較奇特的教堂,它沒有其他教堂那種哥特式的外形,反而是更傾向於現代主義建築,正面高,背面低,頂部單面傾斜而下,跟周圍的高樓看起來也很協調。
內部空間是下沉式的,祈禱空間很大,保守估計可以容納400人以上,只看內部的話,就比較正常了,屬於傳統的教堂裝飾風格。而且吉米還發現了這裡跟其他教堂不一樣的地方,這裡內嵌了一套巨型管風琴,好傢伙,這玩意可不是隨便建好房子再加裝的,而是在教堂建立的時候就要同步建造的東西,體積巨大,除錯困難,一般的教堂即使多少有點錢都不一定能搞到。
吉米坐下來,從衣服裡拿出十字架項鍊,抵在額頭低頭禱告,其實也就是做個樣子而已。這次上了新聞的影片讓吉米知道,自己只能盡最大可能讓自己看起來更正常一點,完成任務殺了人,不來禱告一下說不過去,就算是上帝的處刑人也需要讓他老人家知道自己幹活了,對吧。
雖然浪費了不少時間,但是流程還是要走一下的,之前就遺漏了好幾次,這次不能再忘了。
完成禱告之後,吉米來到後面的告解室,一名牧師在告解室接待了吉米,他並沒有說太多,只是說作為聯邦公職人員,在行動中奪取了幾條生命。
牧師似乎完全沒想到隔壁房間的人是這麼個兇人,只是簡單說了兩句就離開了告解室。好吧,這哥們實在太不靠譜了,還不如當初在小石城的羅伊特神父呢,至少羅伊特神父看起來更專業點。
下午,吉米接到賈斯汀的電話,在一家咖啡店見到了他。賈斯汀還是老一套,西服三件套齊全,不管什麼時候看,都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中年人。
吉米:“賈斯汀,怎麼了?你怎麼會突然跑到紐約來?”
賈斯汀笑著看著吉米:“吉米,你辦了件大事啊。”
吉米眨眨眼,一臉問號,“什麼大事?”
賈斯汀:“一個懸賞,讓紐約大陸酒店這裡損失了12個人。這還不算大事麼?”
吉米皺起眉,“你說12個?沒有那麼多。”
賈斯汀瞪大了眼睛:“伱搞定了幾個?”
吉米:“4個,還有3個是被法警幹掉的。如果你們損失了12個人,那麼還有5個人應該是其他原因,絕對不是我們幹掉的。”
賈斯汀沒有在說話,而是在思考,吉米喝著咖啡,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麼對坐著發呆。
許久,賈斯汀搖了搖頭:“這裡有點問題,不過他們不是我的人,而且也都是些新人,無所謂了。對了,這次找你是有人想請你喝杯咖啡,讓我來做箇中間人。”
吉米皺著眉:“誰?什麼事?”
賈斯汀:“溫斯頓,你見過的。”
吉米:“他找我有什麼事麼?我跟他沒有溝透過。”
賈斯汀搖了搖頭:“別想太多,只是見面聊聊。我並不想讓你覺得是強迫,但是我建議你跟他聊聊,不會有危險的。”
吉米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腦子也在轉,放走哈利的時候,他只是開個玩笑,他跟溫斯頓完全不熟,但是現在他找自己有什麼事要聊?不過問題不大,他那時候就考慮過,溫斯頓肯定會調查他,按照他的能力,溫斯頓一定不會明目張膽的對付自己的。
吉米放下咖啡杯,看著賈斯汀的眼睛:“可以。”
賈斯汀點點頭,他看了一眼手錶:“那我們等會就出發吧。”
大陸酒店,賈斯汀坐著吉米的車來到了這裡,門口侍者接過吉米的鑰匙把車子開走,賈斯汀帶著吉米走了進去。大陸酒店內部這段時間並沒有什麼改變,賈斯汀跟黑人前臺打了聲招呼,就直接走進了電梯,來到酒店樓頂。
溫斯頓應該是已經得到了通知,他身著深棕色休閒西裝,沒什麼額外的配飾,看起來非常精神,坐在桌子旁邊,桌上擺放著咖啡壺和咖啡杯,他面前的咖啡杯已經喝了一半了,看起來等的時間不短了。
溫斯頓看到過來的賈斯汀和吉米,站了起來,“歡迎來到大陸酒店,吉米,我的朋友。”
吉米來到溫斯頓面前,和他握手:“下午好,又見面了,溫斯頓。”
溫斯頓:“請坐。賈斯汀,謝謝。”
賈斯汀走到溫斯頓旁邊,吉米坐在溫斯頓對面,賈斯汀就繞到桌子另一邊幫忙倒咖啡,一副服務員的姿態,而且看起來他非常熟練,似乎本來就是服務員一樣。
吉米非常意外,他原本以為賈斯汀是溫斯頓的外部合作商,雙方之間應該屬於甲乙方的地位,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他跟溫斯頓的關係並不是那麼簡單啊,要知道不是誰都有資格旁聽老大的談話和現場服務的。
溫斯頓:“抱歉,我們之前雖然見過一次,但是並沒有深聊過,我不知道你有這樣的戰鬥能力,僅僅只是安排你成為服務商實在太怠慢了。還好,現在還不晚。”
吉米:“看來哈利跟你見過面了。”
溫斯頓:“當然,還沒有謝謝你讓哈利能活著回來,他是我的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