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秋兒到現在還沒回去,她還在你們這兒嗎?」沈於衷焦急的問。
「您彆著急,沈姑娘還在兒呢。」關懷仁趕緊解釋,「今兒沈姑娘親手燒陶了,東西沒出來之前,她說什麼都不肯離
開呢。」
「原來是這樣。」
沈於衷鬆了一口氣,無奈道:「這丫頭今兒回來那麼晚,也不知道讓冬青或者白芷回來報個信兒,倒是讓家裡人擔心得很。」
「是我們疏忽了。」關懷仁趕緊說。
另一邊,沈月秋的陶土花瓶終於燒到了時刻。
爐火漸漸熄滅,她盯著那洞口,滿臉的期待,關進堂站在一旁,臉上的表情是那種看著小孩胡鬧的寵溺和無奈。
才學個三四天,又能燒出什麼好東西來?不過就讓他胡鬧玩耍一番罷了。
等她自己看到燒出來的成品,就不會再操之過急了。
終於,成品被拿了出來。
那是一個白色為底色,瓶身帶著淺藍色條紋的長花瓶,一眼看過去,便有一種讓人目眩神迷的美感。
這一瞬,關進堂忍不住有些訝異。
沒想到這燒出來的成品看起來竟然還不錯?
估計是運氣好吧。
第一眼看上去好的東西也不一定有多好,說不定等一下一不小心一碰就碎,或者是其他面有歪扭燒裂的地方,這都很正常。
沈月秋卻並不是這樣想的,等成品稍微冷卻,她連忙上前檢視。
瓶子燒的很好,外形圓潤規整,沒有問題,花紋上色也極好,仔細看也並沒有開裂。
但她還是有一點不滿意。
遠看,這瓶身倒是不錯。
但是近看的話,就會發現瓶身沒有那麼光滑,平整度和那種圓潤的感覺遠遠比不上關進堂平日裡燒出來的效果。
「關伯伯您說的對,可能我確實有些操之過急了。」她有些沮喪的說道。
與此同時,關進堂正拿著她燒出來的花瓶,一邊仔細檢視,一邊露出震驚的神色,就連他那被臉上的肥肉所擠小的眼睛,這會兒看起來都格外的大。
「你說什麼?」
聽到沈月秋那略帶沮喪的話之後,他他心中的激盪更加如同滔天巨浪,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淹沒,忍不住大聲便反問了一句。
「你自己聽聽,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啊?」沈月秋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看起來這麼生氣。
而門外也立馬傳來一道更加生氣的聲音。
「姓關的,你什麼意思呀,罵我女兒做什麼?不就是燒個陶器嗎?燒的不好你好好說不行嗎?竟然吼她?」
沈於衷氣鼓鼓的走了進來。
「爹,你說什麼呢。」沈約秋連忙阻止他繼續說。
「我哪裡罵她了?」
關進堂抱著花瓶,盯著父女倆,臉上的震驚不解,最終轉變為狂喜之色。
「我是高興啊!」
他突然哈哈大笑,用力的拍打著沈於衷的肩膀,興奮大吼。
「天才,你家姑娘是燒陶的天才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