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約秋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弄清楚了事情真相。
兇手主動找上門,倒是讓她少了許多的麻煩。
但知道真相還不夠,必須要找到足夠明顯的證據,這樣才能徹底洗清爹的嫌疑。
否則即便是官府判定了父親沒有罪,依舊會有許多敵視的目光和言論。
想了想,她找了繩子將這兩人捆了起來,然後把他們都藏在乾草裡面,讓他們先自生自滅,等到時候作證的時候,再放出來。
做完這些後,她依舊按照一開始的計劃,先去了於小夢家。
他們家原本是釀酒的作坊,還沒到門口,遠遠就聞到了一股酒香。
她上前打聽了一下,誰知道一打聽才知道,就在兩天前,於家一大家子人竟然全部搬家了,這作坊賣給了別的人,至於那一大家子,現在根本不知道在哪兒去了?
正在她準備走的時候,一個路過的少年被沈約秋的臉吸引,仍不住就說道:「我前幾天倒是看到過於家的老大,他如今可不一樣了,穿的跟那些大老爺一樣似的,吃飯也是去最好的酒樓吃飯,對了,我還看到他身邊跟著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漂亮得跟妖精似的。」
說著,他還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盯著沈約秋自顧自的說:「不過,那女人不是他媳婦兒,估計是那些不正經地方的女人。」
他指的,自然是青樓那些地方。
聽少年說了這些話,原本坐在樹下的老太忍不住面露厭惡之色,朝著地方吐出了一大口的濃痰,又用腳底去蹭了蹭,冷哼道:「這一大家子都是沒良心的,小夢生在他們家裡,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只希望她來生做牛做馬都要投生到這樣的家庭,連死都要被噁心。」
「婆婆,他們家怎麼了?」
沈約秋好奇的走上前,隨手從口袋裡面掏出來一錠碎銀子,十分隨意的放在了老人面前放針線的籃子裡。
老人看了眼那碎銀子,咳嗽兩聲,原本病懨懨的樣子頓時沒有了。
「就他們家那些破事兒啊,我跟你說,咱們這兒的人都知道啊,那於老根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當成寶似的,女兒啊,連一根草都不如,本來小夢那孩子一生下來就差點被他們扔了,後來想著養著就當是養個下人,才將她留下來的。」
「唉,那孩子真的命苦,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她小時候已經活兒乾的不及時,或者是他們家裡有任何人不高興,對她非打即罵,還不給她吃的的樣子,她就那麼小小的一個,被打的渾身青紫,跪在門外求他們開門的樣子真的是讓人不忍心,若不是咱們這些街坊領居實在看不下去,偶爾給她偷偷塞一點吃的,那孩子早就餓死了!」
「還有啊,若不是這一次小夢出事兒,她怕是就被她爹孃賣給上西街那邊的瘸子老頭了,那老頭都七十多歲了,一臉的麻子,年輕的時候偷雞摸狗被人打斷了一條腿,老了倒是靠做生意有了點小錢,他給了小夢爹孃一百兩銀子,小夢爹孃就把小夢許給她了,可憐那孩子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於老根夫妻倆和他們幾個兒子都是禽獸啊,小夢就是不死,也肯定會被他們逼死,他們比吸血的螞蟥還有惡毒,心肝脾肺臟都黑到了極點啊,他們根本就不在乎小夢的死活,姑娘你都不知道,我看到那幾個傢伙在那兒為了小夢哭的時候我,我差點都被噁心吐了,不過就是想要訛錢!」
「看看吧,剛拿到賠償的錢,就搬到好地方享福了!」
「這世界不公平啊!」
說到這兒,老人連連嘆了幾口氣,一直說她可憐,又一直罵著那夫妻倆。
沈約秋聽完,看向那個一直停留在原地捨不得走的少年,問:「你在哪兒看到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