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約秋微微一拜,挺直了脊樑,不卑不亢地說道,“民女一告錢家父子強搶民女,魚肉鄉里,為了逼迫民女委身他們,陷害民女父母偽造官府印花,逼迫民女妥協。二告鄭縣令為官者,不給百姓做主,偏袒錢家。三告錢家父子與鄭縣令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欺辱百姓!”
“一派胡言!”鄭縣令呵斥一聲,瞪向沈約秋冷聲說道,“你可知道誣陷朝廷命官是何罪?!”
鄭縣令連忙看向一旁的欽差大人,說道,“大人,此女純屬汙衊!”
“對!”錢少宇見狀連忙說道,“是這個女子故意勾引本少爺不成,惱羞成怒放火燒了房子了!現在又在這裡攀咬鄭縣令!真是可惡!”
“你可有證據?”欽差大人沒有理會鄭縣令與錢少宇,而是看向沈約秋,“若是你沒有證據,那就是汙衊構陷朝廷命官,按律要廷杖五十,流放百里。”
“民女有證據!”沈約秋將早就準備好的證據呈上去,今日她不打無把握的仗,“民女的狀紙欽差大人一定看過。”
雷言進京本就是打著告狀的幌子去的,這狀紙自然到了欽差大人的手裡,“民女手裡的是一個賬本,記錄著鄭縣令與錢家父子的往來,至於鄭縣令有沒有魚肉百姓,何須民女提供證據,欽差大人可以問問福安鎮的百姓。”
“十年前,福安鎮遭遇洪水,朝廷給的救濟糧,到百姓手裡三成不到,裡面還是夾雜著黴米。五年前,錢少宇當街搶了城東王記肉鋪家的閨女回去做小妾,王家姑娘不堪受辱,撞牆自盡,王家告到衙門裡,非但沒有受理,鄭縣令還以王屠夫敲詐為由,打了王屠夫二十大板,判了兩年牢獄。三年前,錢家父子.......”
沈約秋將錢家父子與鄭縣令勾結做的事情一一道來,圍觀的百姓聽得義憤填膺,鄭縣令與錢家父子聽得渾身冒冷汗。
“一派胡言!”鄭縣令上前企圖讓沈約秋閉嘴。
“鄭大人!”欽差大人冷喝一聲,說道,“若是汙衊,本官自然會給你一個公道。”
“稍安勿躁!”
鄭縣令覺得自己的死期到了。
“民女此番狀告鄭縣令,除了為了民女自己,還為福安鎮的百姓!民女若是今日不為福安鎮的百姓出頭,那麼明日便不會有人為民女出頭,日後福安鎮還會有下一個沈約秋,下一個王姑娘,下一個王屠夫,還請欽差大人明察。”沈約秋叩首。
此話讓身後的那些百姓瞬間沸騰了起來。
“大人,求您做主!”王屠夫瘸著腿推開擋著的衙役,跪在沈約秋身後,滿臉悲憤,“我家女兒就是被錢少宇那個畜生強行奪走,被逼自盡,鄭縣令不分青紅皂白便將草民收押,還打斷了草民的一條腿!”
“青天大老爺,請您為草民做主!”城北的孫家茶館的跑堂衝了進來,跪在王屠夫身旁,說道,“錢少宇帶著奴僕將小人打傷,只因草民不小心撞到了他,鄭縣令便命小民賠償十兩銀子,後來這十兩銀子變成了一百兩,草民拿不出,他們這群畜生便將草民還未滿十歲的女兒賣到了花樓裡!”孫跑堂一想到自己現在還在花樓裡受盡虐待的女兒,不由得哭出聲來。
“大人,請為草民做主......”
“大人,請為草民做主......”
一時間,原本在外面看熱鬧的百姓紛紛闖了進來,跪在大堂裡狀告鄭縣令與錢少宇。
“你們......”鄭縣令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些人,顫抖著手說道,“你們這是要造反!”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