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本該是浪漫和溫馨的烘托,這會卻變成了陰森的佈景。
陳峙站在玄關處,半張臉在明,半張臉在暗,瞳孔黝黑到上半張臉幾乎都籠罩在陰暗中。
在尤里抱怨吐出來後,下巴微收,大半張臉幾乎都籠罩了進去。
隨後,一步朝前,手抬起掐住尤里的脖頸,直接按上了牆壁。
尤里瞳孔緊縮,尖叫即將穿破喉嚨的瞬間被指骨驟然加大的力度掐了回去。
只是幾秒鐘的間隙,眼前的世界被浸上層層灰暗,大腦缺氧伴隨著脖頸骨頭被攥在一起發出的恐怖咯吱聲,幾乎要將她懼到魂飛魄散。
隱約間,腳似乎被拖拽著離了地面幾寸,隨後像是從地獄爬出來黯啞嗓音在耳邊響起:“再聒噪,我就把你擦傷的那塊皮剜掉丟去餵狗。”
脖間的桎梏消除了。
尤里面紅耳赤不敢相信的軟癱在地。
身影在自己眼前移動,尤里軟著手指掐住他的褲腳:“你……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話出口才知道自己剛才真的差點被掐斷了脖子,吐出口的竟然全是沙啞的氣音。
尤里一邊拽著他的褲腳,一邊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她對陳峙是有歷史濾鏡的。
從前的陳峙溫和溫柔,對待任何人都是耐性十足,哪怕是九旬的患者,喋喋不休的重複問著一句話,他依舊溫和的聽著,沒半點不耐煩。
這種品質在醫生裡不多見,畢竟是救死扶傷的行業,見的最多的便是生生死死,對待尋常的病患,一天對之說個一二三句已經是極限,再多的,沒了,也提不起精神。
可陳峙不是,他就是這麼耐心和溫和。
而且長的好看,脾氣肉眼可見的好。
而今這是怎麼了?
尤里咳嗽完,可憐道:“陳峙,你是遇到什麼事了嗎?你可以說出來給我聽,我能幫你的。”
陳峙看著自己有些抖的手,蒼白著臉在身上擦了擦,低頭看了她半響,低聲道:“我只是……只是喝多了。”
說罷毫不留情面的抽出腳回房間。
……
隔天向晚剛起來,大門便被敲響。
踮腳看了會貓眼,糾結了會,套了個襖子出去:“你有事?”
尤里上身裹了個毛毯,但是隱約能看見裡面穿著一件灰色的毛衣。
這是……陳峙的。
向晚有些噁心,語氣跟著臭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