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急的滿地亂竄,心中的火氣都快燒到眉毛上了。
「不必擔憂,安心靜待即可!」
手中的毛筆已然緊握,於卷宗上留下一個個筆記。
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幾十名侍衛跑了進來,駐立兩旁,氣勢凜人。
竹影斂了臉上的情緒,神色凝重的立在一旁,只待著自家主子的指令。
於人群之中閃出一個錦緞華貴的衣裳,腰間還帶著鎏金的腰牌,手中搖著摺扇緩緩踏入,周身溫潤,只一雙邪魅的鳳眸露出點點深意。
「子義,你來了這裡,也不跟本王通訊了,可教我好生無聊啊!」
熟悉的聲音,宋澤義這才放下手中筆墨,緩緩抬眼。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皇上最中意的嫡出五皇子,趙恪予。
「五皇子深受皇上寵愛,前些日子已經被皇上特許進入御書房協助處理政事,如今怎麼又得了清閒,來我這貧瘠荒涼的縣城了?」
趙恪予微微挑了挑眉頭,手中摺扇輕搖,嘴角微勾。
「子義,你可真是薄情,我們數年交情,便就叫你這麼三兩句便打發了,你這「子義」的字,當初可還是父皇為我賜名時,專門為你取得!」
思及過往,宋澤義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曾經紅極一時,是同皇宮裡的幾位皇子一起長大,更是五皇子的伴讀,由太傅親自教導,可惜,一朝為人陷害,身陷囹圄,便貶到了這種地方。
「恆睿,你不是這般清閒的人,此番來我這裡,可是朝中發生了什麼大事?」
皇上最看重的皇子已然來了這裡,前幾日京城侍衛還命人貼了那張黃榜,若說其中無事,必不能信。
「哼,」,趙恪予輕笑一聲,眼神裡盡是無奈,「我好不容易出來與你敘舊,你就來同我說這些古板無聊的事情,我如今心情上佳,還不想頭疼,若你當真想談,不若就同我說說,你那新娘子的事吧。」
聽了這話,宋澤義猛然收回眼神,臉色嚴肅的坐回了椅子上。
趙恪予怎麼會放過他,「我可是聽說了,你在京城連夜成親,新娘子生的如珠如玉,很是漂亮,怎麼,將人帶回了這裡,也不打算讓我看一眼嘛?」
話說到這種份上,宋澤義周身已經冷了下來,「她剛剛揭了黃榜。」
「你說什麼?!」
那邊,趙乾在街上亂逛,他是趙顯亮的堂弟,與趙家同屬一脈,人生的是風流個儻,也更是比趙顯亮會做人,城裡的富貴人家,哪個都曾聽聞他的名號。
「少爺,剛才那些人到底是做什麼的啊?怎麼渾身戾氣,看著駭人!」
趙乾眯著眼睛,左思右想,覺得不太對勁兒。
這裡是一個邊陲小鎮,整個縣城不過都是彈丸之地,怎麼可能會有那種身份的人存在?不對勁兒,實在是不對勁兒!
「不行,這事情我必須要打探清楚,你,去將方才蹭髒了我衣裳的那個老媼抓過來,我們去縣衙走上一遭!」
縣衙,書房內。
趙恪予早已收了臉上的輕笑,滿面都是嚴肅,「你說,你家那位將黃榜給揭了?」
看他這態度,宋澤義便知曉,皇宮中一定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
「恆睿,我們都已經是這麼多年的摯交,你告訴我,京城之中久經發生了什麼,你又為什麼會來此地,那給太子妃治病的黃榜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