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瓦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裡的人會說“不好意思”這幾個字？
來錯地方了？
阿爾瓦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微笑地說了聲“沒關係”。
接著，阿爾瓦說道：“這位先生，我們想找哈羅先生，請問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這名男子轉身指了指一棟紅磚外牆的大房子。
那棟建築物不太像住房，反而像廢棄的工廠。
阿爾瓦帶著助手走了進去，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阻攔。
此時恰好是午飯時間，這個紅房子周圍，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
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共同點是……他們都沒給錢。
也沒有守衛詢問他們的身份，凡是願意來的，都可以在門口領一個盤子，然後依次排隊領取食物。
雖然看著並不豐盛，但是勝在人人都有。
克萊爾嫌棄地看了眼桶裡的糊狀物，小聲在阿爾瓦耳邊說道：“這種東西也能吃嗎，看著好惡心。”
“這些食物很營養，蛋白、碳水、維生素，都包含在了裡面。”一個聲音忽然在二人身後響起。
哈羅依然穿著那套深紅色的衣服，昨晚戰鬥給他造成的影響完全看不出來。
他也排在人流後面，拿起一個餐盤，對阿爾瓦二人說道：“這裡有很多人長期營養不良，很多人只能靠翻垃圾桶維生。我可以給他們每天一隻龍蝦或者魚子醬，但是那並不是適合他們。”
阿爾瓦立刻就認了出來，連忙道歉道：“哈羅先生，請不要誤會，我們對此始終保持著高度的敬意，對哈羅先生在這片社群的貢獻深表感謝，你解決了倫敦市政府幾十年都沒解決的問題。”
“不不不……”哈羅端著盤子，分到了和別人一樣的食物，“你知道你們的問題在哪兒嗎？你們總覺得這個社群的人是問題，是麻煩，從沒發自內心地想要拯救他們。”
阿爾瓦有些尷尬，說道：“哈羅先生如此高尚，我們這些政府官員反而有些慚愧了，事實上，我們打算邀請哈羅先生和我們一起，共同為改造這個社會努力。”
在發出邀請的時候，阿爾瓦使用的是倫敦市政府的名義。
他不可能逢人就說自己是九頭蛇的一員，官方名義在這個階段更好用。
但是哈羅對阿爾瓦的提議並不心動，而是反問了一句：“我們為什麼需要政府？”
阿爾瓦對此感到荒謬：“哈羅先生，難道你是個無政府主義者？”
“不不不，我可不是，相反，我非常認可政府的作用。”哈羅一邊用勺子往嘴裡送糊狀的午飯，一邊說道：“我指的是，如果我們可以讓所有人直接安居樂業，讓社會理想化地執行，那政府還有什麼用呢？”
“這怎麼可能呢。”阿爾瓦搖頭道：“我們需要稅收、法律等等管理工具，否則這個社會會混亂不堪的。”
“這就是我們的區別。”哈羅很認真地給出了自己的回答：“我們的理念在根本上就不同，怎麼能談合作呢？”
阿爾瓦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拒絕了，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自己好歹是倫敦市長，九頭蛇的正式成員，皮爾斯親自交給我的任務，就這麼失敗，那我以後怎麼混？
他立刻調整了心態，換了個角度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