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見白二郎拒絕白送的肉,暗諷他傻的同時,又生怕自家的利益會跟著受損,大聲嚷道:
“么郎,二郎花不花錢買肉我不管。可該給我家的肉你半兩都不能少!這些年你可給你大哥添了不少麻煩,怎麼都得給個二三十斤才行。”
白大郎開口作勢斥責張氏,“你瞎說什麼呢。二三十斤虧你說得出口。我跟么郎是親兄弟,什麼麻不麻煩的。兄弟之間相互幫襯是應該的。我跟二郎一樣,花錢買肉。”
白致清臉上的笑容愈盛,但笑意不達眼底,他這位便宜大哥真有意思,壞人讓老婆做,自己來做好人,呵呵,真當別人都傻嗎。一點野豬肉而已,他又不是捨不得給,至於演這麼一出道德綁架的戲碼嗎……
“二哥,大哥,雖然我們分了家,但情份還在,一點野豬肉而已,你們就收下吧,別爭來爭去,不好看。”
白二郎看了看周圍看熱鬧的村民,看到白小栓發亮的眼睛就知道未來幾天他們三兄弟又會成為村中的話題了,這麼爭來爭去確實不好看,只會讓村裡人看熱鬧,還不如先應下,以後能幫襯著么郎的地方再多幫襯著些,無奈笑著點頭應下。
一旁的白大郎也跟著點了點頭,連聲說道:“那是,那是,確實不好看。”
張氏見自家的肉有了保障便也歇停下來,“對嘛,一點野豬肉而已。有什麼好爭的,白給人看笑話。”
白墨凜抬頭看了張氏一眼,這是身為笑話而不自知啊。
沒一會兒,野豬肉便被瓜分完畢,連豬下水也被人低價買走,一共賣了兩千兩百一十文錢,裝了滿滿一簸箕。
大慶朝一千文摺合一兩銀子,也就是說這頭野豬,他們賣了二兩多銀子。
白墨凜已經盤算著讓便宜老爹再去山上抓幾頭野豬去城裡賣,相信賣的價錢會比在村裡高上不少。
如此一來只要打上幾頭野豬就能把家裡的債給還了,說不定還能積攢些做生意的本錢。
白致清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便宜兒子安排好了“工作”。
肉賣完了,院內的村民也都帶著肉回了家,白大勇的任務完成,把殺豬刀往預留的那隻豬後腿上一跺,切下一塊約三斤重的豬蹄,看了大郎二郎兩兄弟一眼,又幫著從豬腹肉上切下兩塊三斤重的五花肉。
白大勇拎著豬蹄說道:“么郎,我也不跟你客氣,這塊豬蹄是我的操刀費,我就拎著走了啊。”
白致清點頭笑道:“應該的,太少了,你再多切一點,今天實在是辛苦你了。”
“夠了,規矩不能破。”大勇搖頭呵呵笑道,離開前提醒了一句,“對了,給村長的蹄膀可別忘了,還有村長已經跟族老們去開了祠堂,你儘快把豬頭送去祠堂祭祖。”
殺豬要給村長送蹄膀,給先祖送豬頭,村裡還有這種規矩?!
這白家村的規矩還真多啊,但只要不是原則上的問題,那便入鄉隨俗吧。
“好。多謝提醒。”,白致清邊說著邊把白大勇送出門。
張氏見外人都走光了,走到肉堆前,胖臉笑成一團,說道:“么郎啊,我和你大哥也該回去了,肉我們就自己拿了啊。”
白致清看了一眼白大郎夫婦點了點頭,“好。大勇剛才已經把給你們的肉給切出來了。自己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