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好啦!撒開吧!成什麼樣子!娘們兒唧唧的!”蔡寶健深吸一口氣,抓著兒子的胳膊拉他起身,“說說,你都想明白什麼啦?”
面色紅潤,聲音洪亮的蔡寶健又回來了。
“爸爸你說的對……”蔡曉光揉揉酸酸的眼睛,悄悄擦乾淨丟人的眼淚,“只有自身強大了才能普度眾生。軟弱的同情心看似悲天憫人實質上就是害人害己。”
“你爸爸我書讀的不多,但是有一段話我覺得非常有道理。”蔡寶健滿意的點點頭,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儒家講究: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而平天下。這段話說清楚了一個人成長的漸進的過程。你得先對世間事物有一定的瞭解之後才能明白它們執行的道理,進而找到自己成長的方向,端正態度修煉自身。自己行了,把家裡的事兒都處理好了,才有能力和精力去治國平天下……”
“誒誒~~”蔡曉光聽得半懂不懂,半張腫脹的臉上都是迷茫。
這叫沒讀過書?就憑這些對於《大學》的理解,不說舉人,秀才完全沒問題吧?
“你先去弄點冰敷敷臉,也不知道躲!就傻愣愣的站在那等著捱打!就你這號的得虧沒上戰場,要不啊……”蔡寶健話題一轉,嫌棄的看著兒子,“明天不是要去約會嘛?既然看上人家閨女了,就要注意形象!我看呀,人家閨女對你有點好感。你小子好好努力!別有負擔,啊,別看她爸爸厲害,你爸爸我的實力那可是實打實的,咱老蔡家找她不算高攀!”
“我沒看上朱玉……”蔡曉光滿臉通紅,搖擺著雙手努力解釋著。
“拉倒吧,瞧你失魂落魄那損種樣!”蔡寶健鄙夷的揮揮手,“看上了就追,有啥不好意思的?死纏爛打追不上還硬耗才丟人!就比如之前那個周蓉……”
“爸,我去敷臉了~~~”蔡曉光落荒而逃。
“誒,這死小子,我話還沒說完呢!”蔡寶健伸著手嘟囔著,“還不好意思啦!”
206、萬鈞
己酉年臘月二十七。
一大清早,林衛東、龔維則帶著林小五頂風冒雪的敲開了塗自強家的門。
“新來的朱文副主任昨天晚上提議把我的代理倆字去掉,”林衛東凝重的說道,“張邦倉另做他用。事後他跟我提了胡大偉的案子。”
“哦?”塗自強穿棉襖的動作一滯,旋即若無其事的扣著釦子,“這是好事兒啊,你這是又娶媳婦兒又過年,雙喜臨門吶。你得擺酒!”
林衛東撇撇嘴,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蔡巧巧。
“巧巧不是外人,”塗自強抿著嘴笑,“這屋裡沒外人,有話你就說吧,沒所謂的。”
蔡巧巧雖面無表情,但一對a的胸還是挺了挺。
“蔡主任沒贊同也沒反對,不過態度很明顯了……”林衛東深吸一口氣,淡淡的說道,眼睛還瞟了一眼蔡巧巧。
姑娘面無表情。
“老龔?”塗自強扭頭看著龔維則。
“別管我,你們先聊~”
龔維則正端端正正的把自己的帽子放在箱蓋上,後退兩步打量了一下,搖搖頭,又走上前去輕輕的扶得正一些,後退兩步看看,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你的意見呢?”塗自強抿抿嘴,微笑著看著林衛東。
“我倒是無所謂,主要看大家……”林衛東看著龔維則的帽子瞳孔收縮了一下,“這不,一大早就拉著老龔過來了。”
“嗯。”龔維則嗯了一聲,悠閒的走到老塗的遺像面前揹著手端詳著。
“我年後就要走了,”塗自強誠懇的看著林衛東,“這事兒呢現在是擺在眼前伸伸嘴就能吃到的肥肉,過了這村兒,可不一定啥時候再有這店兒了。”
“哎,強子,你啥意思?”林衛東掃了一眼龔維則的帽子,一副被冤枉的樣子,“我是那樣自私自利的人嗎?咱們來了這麼長時間的事兒了,我啥時候不都是集體的利益放到第一位?你這麼說可有點看不起我了,我可要生氣了啊!”
“老林,你這嗑嘮的,你上一步對大傢伙不也都好嘛。”塗自強露齒一笑,“本來胡大偉的事兒基本上都是你那邊出的力,埋下了種子,到現在秋收了,有啥自私的?啊?”
“老龔,你管不管,啊?”林衛東不幹了,上前兩步拉著龔維則的胳膊,“這小子冤枉我,咋辦?”
“咋辦?呵呵~~”龔維則也不回頭,就那麼看著老塗的遺像笑。
“誒,你倆咋回事?啊?陰陽怪氣的!我可真急眼了!”林衛東梗著脖子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