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什麼我倆?”周蓉得理不饒人,“你瞅你兒子那熊色,自己啥樣沒數咋的?長得跟你哥似的,一天除了吃飽了不餓就剩下耍流氓!二十八歲的人,長個八十二歲的肚子,整天痴心妄想!我還說呢,好歹有點文化的人,咋那麼不要臉呢?原來根子在你這!臭流氓!不知道你們什麼家風,爺倆倆姓!要不是都長一個熊色,別人都得懷疑你們!知道不的?”
“我~~~”休貴臉漲的發紫,“我怎麼就流氓了?我哪流氓了?流你哪了!今天你要說不出來,咱非得找個能講理的地方不可!你看著!”
他多少年沒被這樣頂撞了,關起門來大小是個老大好不好?雜誌社的工作輕省,待遇也不太差,這年頭就算是好工作了。他早就習慣了下屬們的吹捧和小意。
“周蓉,怎麼跟領導說話呢!你坐下!”邵敬文一手拉著休貴一邊擠眉弄眼的訓著周蓉,“坐下!”
“都什麼水平呀,還社長,我呸!鬧眼睛~~”周蓉喘著氣罵痛快了,面子上還就坡下驢不情不願的坐下,嘴裡還嘟囔著小話。
“你給我~~~”休貴這才緩過勁來,腦門兒的血管突突直跳。
“社長~”邵敬文使了個眼色,“消消氣,來~”
“咋的,你想咋地!”周蓉毫不怯場的對視。
休貴深吸一口氣的被拉走。
“社長,胡大偉沒了你找周蓉幹啥?”邵敬文一臉老實的明知故問。
“我~”休貴猶豫了一下,臉皮還是沒那麼厚,“我就是隨便問問~~~誒!你瞅你招進來的人,這分明就是個潑婦嘛!潑婦!”
“小胡兒最近在追求周蓉?”邵敬文壓低聲音不錯眼珠的看著休貴,沒理他的話茬。
“可能吧~年輕人的事兒我也不太知道。”休貴氣勢一滯、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就是問問,這丫頭反應也太大了。”
“年輕人都不知道天高地厚,眼界高著呢。”邵敬文咽口吐沫,“這周蓉還小,沒啥見識,自我感覺良好那種我看,我估計啊是沒看上小胡~~~”
“她憑啥看不上?我兒子咋了?咋了?那點配不上她!”休貴一梗脖子。
“嗨,小丫頭不識好歹唄~”邵敬文打著抱不平,休貴撇著嘴。
“不過據我看吶,小胡在哪你還真得問周蓉。”邵敬文壓低聲音,歪著的頭輕輕的點著,“社長你是氣糊塗了,你咂摸咂摸她剛才說的那些話!明明話裡有話嘛~~~”
“你看!我就說嘛!”休貴擼胳膊挽袖子。
“但是得注意方式方法,人家是有根兒的,對不?”邵敬文拉住休貴,“工作的事兒不說,對吧。她要是沒啥根兒敢跟您這樣針鋒相對?對不對?”
“屁根兒!在這,我是老大!”休貴色厲內荏。
“對對!您當然是老大,但是小胡的事兒不也落在她身上嗎?對不對?”邵敬文輕輕晃動休貴的胳膊,“再說,咱們幾十歲的人了,犯得上跟一小丫頭置氣嗎?咱都給她記著,以後啊,來日方長不是嗎?”
“可是~”休貴有點猶豫,羞刀難入鞘啊。
這時。
“休貴兒,我身體不舒服啊,請幾天假!!!”遠處的周蓉衝著休貴一喊,也不等他答應起身就走。
“誒我曹~~”休貴深吸一口氣。
“蓉啊,你等等~你得填個假條啊,要不社長在哪簽字?”邵敬文重重的拉了一下休貴,抬頭喊住了周蓉。
“啊,好~”周蓉天天一笑,拿起鋼筆刷刷點點寫著假條。
“老邵!”休貴大臉漲的卻紫。
“哎,別跟小孩一般見識~”邵敬文擠擠眉毛拉了拉休貴,“一會我替你問問小胡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