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聞人羅一見到三人就頭皮發麻,連忙討饒,將手上的烈酒遞過去,親自拿碗給三人添上,「我那哪兒是不搭理你們啊,當初可是你們自己說要隱藏身份待在軍營裡的。我怎麼勸你們都不聽,如今到好,怪起我來了。」
聞人羅嘆了一口氣,「蕭家問過幾次,那個女人還算有心,不過僅此而已,再說,我又怕風雲軍中們知道你們三人的身份,都來打擾你們。」
「你怎麼還記著蕭夫人,這些年,她也沒做錯什麼,生了三個孩子,還不夠彌補嗎?」
「不夠,蕭少為她而死,我永遠不會原諒她,但是無論是蕭池羽、蕭故淵還是蕭靈雎,是他的孩子,我會幫他教好,那個女人
,不配。他要是沒有遇見那個女人,他或許不會死,或許會是這邑氏城的天子驕子,所以師傅啊,我放不下。」
說到這,她情緒裡的傷感,越來越多。
松鞍被酒香勾了魂,也知道她的心思,冷哼一聲,「你這丫頭就是有一百張嘴,從前我就說不過你。不過我們三人的身份,不必言多,到時候蕭家女人問起來,沒臉。」
整個風雲軍的人裡又有誰能猜到,這伙頭兵營裡的三個殘疾老東西,不僅是戰將聞人羅的師傅,更是是幾十年前兇名赫赫的人頭三廚呢?
當年他們三人,加上當時實力超群的蕭家少主蕭博容,正是風雲軍最巔峰的時期。
說句不客氣的,就以當時風雲軍的實力,就算是天家皇室他們也未必會放在眼中,軍中驍勇善戰的好兒郎更是達到三萬之數,綠階強者更是達到數百人之位。
只可惜後來三人各自受傷,實力大跌,再加上最後一次在抵抗魔族入侵帶來的獸潮的時候,風雲軍死傷慘重,雖然保下了整個米蘭國,卻元氣大傷。
更別提後來,蕭博容為了女兒去找靈藥神隕。
幾十年過去,只剩下如今這麼數千人。
還都是蕭博容親手保護下來的。
不過因為蕭博容的死,整個風雲軍元氣大傷,他們商議,為了保護風雲軍,就對外宣稱,蕭博容是為了尋藥才長久未歸。
就連華代萱他們都不敢告訴。
聞人羅很想痛快的告訴她,可是她不能,蕭博容還有三個孩子我,若是華代萱受不住去了,那她就是罪人,蕭哥不會放過她的。
但是知道內情的人,卻是永遠承受著傷痛。
大概是見到這三人,聞人羅不由得想起來蕭博容的死,風雲軍的衰敗,眼中流露出實質性的怨恨。
要不是為了華代萱,風雲軍何至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罷了,說說看吧,為什麼把那個叫做蕭靈雎的塞到我們這兒來。」
都扎開口,個頭雖然小小的,但看著聞人羅的氣勢卻很足。
「是蕭哥的孩子。」聞人羅抿唇,「性子跟年輕時的蕭哥很像,但是……」
都扎道,「別但是了,直接說。」
「她是我最恨的人,但偏偏也是我最愛的人是孩子,曾經我們水火不容,但她向我低頭了,因為這個孩子,她讓我教導好這孩子,可是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聞人羅有點無奈,她自己從來都沒當過母親,只教過那些混小子。
哪裡碰到過蕭靈雎這種硬骨頭。
「我實在沒辦法,突然記起,若是論教養孩子,哪裡有人比得過三位師傅。」聞人羅帶著幾分討好,又開始倒酒,「這事兒怕是還得勞煩三位師傅。」
松鞍冷哼了一聲,「不用你說,我們也知道!蕭小子的女人,卻有幾分脾氣。她能低頭,看來是真的低頭了。」
「哦?」聞人羅目光一震。
松鞍一口氣幹了半碗酒,眼底卻露出幾分嘆息。
「不僅你,蕭…夫人也來找過我們。」都紮在一旁幫忙說。
不過他還有一句話沒說。
那就是,華代萱的所求之事,只是讓她好好的就行,他們並沒有想過風雲軍的統領權。
「我的孩子,聰慧又果決,請你們務必將她好生培養,我犯了錯,風雲軍需要更年輕,更勇敢的新生血液,帶領那群孩子走向一個更高的輝煌。」
「幾位師傅,請你們讓她好好活著,讓她變得更強吧!」
送走了聞人羅,三人端著酒杯喝起小酒。
「砰砰砰」
大門又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