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個段子:鎮妖司的副官說話,說了算;主官說話,說算了。
因為鎮妖司的各層架構主官,基本上都是普通人擔任;而第一副官,由妖命師出任。
這樣架構的本意,是因為妖命師往往從14歲起,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用來提升實力、學習殺戮技巧、以及與自身的瘋狂傾向做鬥爭,沒時間去學習管理學、政治、技術業務等。
別說主政了,她們很多人連基本的生活常識都欠奉,就是一臺臺冰冷的殺戮機器。
所以千百年來,承命共和國早已形成了這樣的慣例:讓妖命師擔任副官,負責戰鬥;而由相關專業和從政經驗的普通人來擔任主官,負責總管整個部門的政務、事務。
但實際上,由於妖命師對普通人的天然壓制,身為普通人的主官在身為妖命師的副官面前往往不敢據理力爭,甚至有時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導致鎮妖司各級架構的實際權力,基本上都掌握在第一副官手中。
主官往往只能和稀泥,說“算了算了”之類的打圓場的話。
這就是主官“說算了”,副官“說了算”。
比如這花雨市,實際權力掌握在第一副局長簡芳手中,徐自馥這個正局長只是個戳印章的,一個莫得感情的自動蓋章機器。
她給簡芳背鍋都不知背了多少次了。
“覃敏雫,你要明白,每一例妖命師從失控狀態逆轉的案例,都十分寶貴,關係到成千上萬妖命師的生命。所以我們對待這樣的案例,怎麼重視都不為過,我們想要複製這樣的奇蹟。所以,在得到正式通知之前,你不得回崗,還要繼續接受詢問、調查和身體檢查。”
覃敏雫心不甘情不願地說:“知道了。”
“還有事嗎?”
“哦,我姐讓我問問,她們學校那個叫‘高裡’的老師,什麼時候才能夠放回去?‘高裡’老師犯了什麼法,為什麼一直扣押著他不放。”覃敏雫沒什麼感情色彩地說。
徐自馥看過關於“高裡”事件的卷宗。
她雖然沒什麼實際權力,但這種事不會瞞著她。
一時之間,她不知該怎麼回答,於是笑了笑:“其實,你現在的實力進步很大,控制力應該也增強了,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情緒波動。”
覃敏雫撇了撇嘴,不怎麼重視一個普通人的忠告。
你懂什麼叫瘋狂嗎?你懂什麼叫失控嗎?
不懂就閉嘴。
“慢慢來吧,你會逐漸習慣的,”徐自馥成功地想出了一個藉口,“那名叫‘高裡’的老師,因為拯救了你,所以鎮妖司將他送到京城順天市去表彰。另外還需要他配合做一些研究,嘗試看能不能複製這樣的奇蹟。”
“奇蹟,就是不能複製的。行,我知道,我就這樣回去告訴我姐。”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覃敏雫表現得很是冷漠。
事實上,新手妖命師對任何人都冷漠。
要征戰七八年,甚至十年以上的妖命師,有更高的自控能力,才能更自如地表達感情。
不過大部分的妖命師,都活不到那個時候。就算幸運地活到那時候了,也已經接近生命的終點了。
徐自馥笑道:“叫你姐別擔心,回去等好訊息吧。”
接下來的訊息,估計是“高裡”因一場實驗事故,意外身亡……徐自馥微不可查地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