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這就是人的第六感,用國術的話來說叫做“至誠之道,可以前知”。
不過對於他這樣的普通人而言,這種感覺就是時靈時不靈的。
此時洛南感受到的,和那時差不多,好像大難臨頭了一般,全身汗毛直豎。
隨之而來的,是大腦似乎有些供血不足的昏沉,眼皮子至少有好幾斤重。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洛南迅速反應過來,一定是這個特派員做了什麼,讓他冥冥中感受到了威脅。
他咬了咬牙,左手用力將指甲掐進掌心的肉裡,這刺痛才讓他稍稍清醒一點。他振奮起精神,將手中的匕首又壓緊了幾分:“別耍花樣!”
特派員卻猛地扭頭看著他,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片刻後,特派員用更快的語速說:“你決定放下刀,向我道歉,乞求我的原諒,你知道,我會原諒你。”
話音一落,他的臉上、手背上所有暴露在外的面板,都快速浮現出肉眼可見的紅色皰疹,顆顆都有黃豆大小。
出現皰疹不嚇人,但在短短一兩秒的時間裡,全身出現皰疹,就讓洛南有點受到驚嚇了。
但很快他就心裡一動:這個樣子,有點像是動用秘寶的反噬?
等等!這個特派員在催動秘寶!
雖然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做的。
畢竟,沒看到他拿出秘寶,也沒做出攻擊姿態,只是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但顯然這傢伙在催動秘寶攻擊自己!
這是最合乎邏輯的解釋!
怪不得自己會出現像是被毒蛇盯上一樣的感覺!
洛南又驚又怒,迅速抄起昨天他在幫忙收拾房間時擺放在沙發旁的厚厚的菸灰缸,對著特派員的後腦勺用力一砸!
“Duang!”一聲悶響。
特派員腦袋晃了晃,鮮血順著頭髮流下來。
他藏在厚厚鏡片後的眼睛有點發直,卻抓住單人沙發的扶手,勉強沒有暈倒過去,努力扭頭看著洛南,眼神有點失去焦距,聲音也有氣無力:“你是……你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沒受影響?不對,不可能!”
他加重了語氣:“你現在決定放下刀……”
洛南之所以沒有直接用匕首抹了特派員的脖子,一方面是他從沒殺過人,說實話有點下不了手,另一方面也是還抱著挾持此人逃出去的念頭,甚至用菸灰缸砸下去的時候也下意識地收了三分力。
此時見這傢伙還沒死心,要催動秘寶,洛南頓時有些上頭,抓著菸灰缸一下、兩下……
Duang,Duang,Duang……
等到特派員歪著腦袋,再也沒有動靜,血把他的衣服、單人沙發都染紅了大半,洛南才氣喘吁吁地停下手。
理智重新回到他的大腦裡。
他掃了一眼傻站著的那幾個神奴,即使目睹這麼刺激的場景,神奴們依然不言不語。
作為被剝奪了思考能力的“工具”,他們甚至不會明白髮生了什麼。
對於洛南來說,這是好事。
他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就不會驚聲尖叫、四處奔逃。
只有個別神奴,臉上出現不安的表情,卻也沒有做出激烈的反應。
至少短時間裡不會引來據點裡的教會人員和信徒。
洛南看著一動不動的特派員,猶豫著將手指探到這傢伙的鼻孔下。
他的心頓時一沉。
這傢伙已經沒氣了。
挾持計劃,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