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他們或許不如城外敢直接圍住龍江港口的人勇敢,但即便是升斗小民,卻也有匹夫一怒的勇敢。
他們叫嚷著,期間有無數人試圖衝破驍騎衛的防線,儘管都被攔了下來,但這卻引起了無數人的爭先恐後。
驍騎衛的壓力變大,錦衣衛只好加入其中。
只是即便錦衣衛加入,卻也無法阻止想要阻止朱由檢就藩的百姓們。
“真是瘋狂……”
“又有什麼用呢?呵呵……”
河陽街左右的茶樓酒肆裡,二樓雅間基本擠滿了看熱鬧的文人士子。
相比較害怕齊王就藩的百姓,他們卻實面帶嘲笑。
若不是齊王還沒離開,他們擔心報復,恐怕他們早已把酒言歡,彈冠相慶了。
“這暴戾之徒總算走了!”
這一刻,幾乎所有的江南文人都是這麼想的,畢竟在他們的眼中,朱由檢是一個離經叛道,打壓儒學的人。
這樣的人如果不離開大明,那傳統總有一天要斷在他的手上。
他的離開,怎麼能讓人不高興呢?
文人們面帶嘲諷的舉杯飲酒,躲在雅間裡面,透過窗子看著這一場鬧劇。
他們自詡文人雅士,卻連窗戶都不敢開啟,只能偷偷從窗戶縫隙打量他們眼中的這場鬧劇。
“嗶嗶——”
刺耳的哨聲傳了出來,在鬧劇爆發後不久,兵馬司的人終於趕了過來。
隨著上萬南京兵馬司的兵馬加入現場,河陽街的秩序開始重新恢復正常。
許多百姓被攔在了兵馬司的人牆外,眼巴巴的看著齊王的馬車從他們面前駛過。
這一刻,許多上了年紀的老人如孩童般哭泣,似乎朱由檢一走,他們又要回到被奴役,吃不上肉菜米飯的日子了。
他們沒有上過什麼學,也不認識除了自己名字以外的幾個字。
他們能表達自己情緒的方法,只有最質樸的方式。
一時間,河陽街兩側響起了許多嚎啕聲,這些嚎啕聲引得不少人心中悲慼,小聲啜泣了起來。
只是,這樣的局面並沒有讓馬車停下,馬車還在向龍江港口行駛。
在這一過程中,河陽街兩側那寬闊十餘丈的人行道都被擠滿了,車隊的後方也不自覺出現了烏泱泱的人群。
十數萬南京百姓前仆後繼的跟隨,他們並非只有這點人數,而是街道只能站下這點人數。
“來了……”
河陽街江東門城頭,當提前趕到南京城的朱慈燃開口,他與他身後的內閣、六部、五軍都督府等文武大臣紛紛精神一震。
他們看到了那被人群簇擁的車隊,也看到了好似滄海一粟的那輛馬車。
一時間,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恰巧此時朱慈燃感覺到了臉頰一點冰涼。
他愣了一下,抬手摸去,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點指尖的水漬。
“下雪了!”
久不到南京城的黃蜚驚訝開口,眾人紛紛抬頭。
只見四周的霧氣退散,露出了天空中那灰白色的陰雲和正在從陰雲抖落的無數雪花。
“下雪了!下雪了!”
“我就說吧!老天爺也不想讓齊王殿下走!”
“殿下!您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