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朱慈燃又對堵胤錫開口道:“這件事情,必須馬上通知父皇。”
“其次還得派人通知李定國,別讓二弟三弟出事。”
朱慈燃有條不紊的安排各種事宜,做事風格比起當年老練了不少,但比起早在廟堂錘鍊許久的成德等人還是差得太遠。
東宮下發的令旨很快被駁回,原因也很簡單,他只是太子和監國,所有令旨都需要給皇帝過目後才能下發。
明明昨日他下發令旨,百官還能有條不紊的執行,但僅僅過了一日,他的令旨便不再管用了。
這樣的局面讓朱慈燃做不了什麼事情,他只能按下脾氣,把令旨派往了南京城。
東宮的境遇,很快傳遍了外廷和皇城,對此眾人也並不奇怪。
齊王和燕山派還沒有撕破臉的時候,太子說什麼,燕山派官員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他是太子,他背後有齊王。
可如果雙方撕破臉,那太子就是一枚牽制齊王的棋子,他還能自由出入皇城就已經不錯。
北京城分為外三城,內城,皇城,宮城四重城牆,其中,負責拱衛外三城城牆和城門的是大興營、宛平營。
負責內城城牆和城門是兵馬司,負責皇城的是飛熊衛,而負責宮城的是龍虎衛和淨軍。
大興營和宛平營的兵力是六千人,北京兵馬司的兵力是九千人,這一萬五千人是不受皇宮直接管轄的。
能被朱慈燃調動的,只有作為皇城三衛的飛熊衛和龍虎衛,以及內廷那人數已經被削減為三千人的淨軍太監。
從人數來看,雙方相近,並且由於飛熊衛、龍虎衛都裝備了步槍,因此要比外城和內城的營兵、兵馬司精銳。
兵馬司是隻能裝備燧發槍的,能裝備步槍的只有營衛制度下的營兵和衛軍。
這麼看起來,似乎如果京城兵馬司和營兵被燕山派控制,那京城的內外城權力會很快被剝奪。
但是別忘了,四騎衛除了出征以外,常年都是駐紮在京城南邊十餘里外的南苑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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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京城有事,四騎衛立馬就能通知北直隸附近的上直十六衛軍,上直拱衛營。
百王坊的防務,只要四騎衛沒有出征,那都是由四騎衛輪換的。
因此,齊王在城內有一衛五千六百的騎兵部隊,城外百里範圍內還有不少於五萬兵力,不過這群兵馬中有多少人和燕山派有瓜葛,那就很難說了。
當然,成德他們再大膽,也沒有撕破臉皮到敢於封鎖百王坊的地步。
但對於朱慈燃就不一定了,只要成德開口,或許朱慈燃的人連皇城都出不去。
好在現在雙方還沒有撕破臉皮到那種地步,眼下眾人只是有些火藥味,但還不足夠爆炸。
朱慈燃的訊息被送出了京城,與洪承疇、孫傳庭他們乘坐火車前往了南京城。
孫傳庭沒有選擇留下,因為他在京城毫無根基,留下也沒有用。
只有出了京城,他才能有用武之地。
這種充斥著火藥味的氣氛一直持續很久,成德那邊也告假沐休了整整六天,一直沒有去找朱由檢,把事情攤開來說。
雙方的矛盾是很難調解的,想要去齊國的燕山派,早就已經從去年開始,向吏部申請調離了。
留下來的,都是不想去齊國的。
他們不去齊國,也不想讓朱由檢去齊國,如果朱由檢想去齊國,他們肯定會阻攔。
如果攔不住,那他也可以去,但是卻不能打壓燕山派留在大明的勢力。
燕山派內部官員的想法很簡單……
“您齊王要走,我們留不住,但既然要走,大明的事情,您就別管了。”
當棋子落下,一名與成德促膝下棋的官員開口說出了這句大逆不道的話。
二人坐在官吏坊成德居所那“狹小”的四分小院裡,不緊不慢的下棋,而門口則是站著兵馬司計程車卒。
“還是你比較有遠見,把人早早就安插在基層,眼下殿下調離中高層將領,對我們的影響並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