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燃哥兒……你……”
作為生母的張嫣看著曾經黑黑胖胖的兒子瘦得不成人形的模樣,眼淚幾欲奪眶而出,以為他受了多大的苦。
倒是朱慈燃四周看了看,然後看到朱由校身上時立馬作揖道:
“兒臣參見父皇……”
“額……平身……”朱由校一時間無法把朱慈燃和一年前的形象聯想在一起,多少有些尷尬。
他和張嫣一樣,坐不住的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朱慈燃面前。
其實父子二人算起來已經有一年半沒有見過面了,所以不論是相貌還是聲音、身材,朱慈燃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對於正值青春期的朱慈燃來說,一年半的時間,他的身高從五尺二寸漲到了五尺五寸(176cm),因此他身高几乎和朱由校持平。
原本刺耳的聲音經過了變聲期後也變粗了許多,顯得成熟了一些。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看著朱慈燃的模樣,朱由校居然有些不知道怎麼和這個混小子溝通,只覺得這小子成熟了許多。
他拍了拍朱慈燃,手上傳來的觸感也代表著朱慈燃是健康的瘦,而不是風餐露宿的餓瘦。
那手感和變化感,不由讓朱由校想到了自己弟弟每次出征前後的變化。
這些感覺加在一起,朱由校勉強算是認出了自己兒子,而張嫣已經抓著朱慈燃的手,心疼地哭了起來。
“先坐下準備家宴吧。”
朱由校安慰了一句朱慈燃,然後也對四周還在發愣的妃嬪子嗣眼神示意了起來。
朱慈焴和朱慈炅二人倒是與朱慈燃親近,雖然是同父異母,但畢竟也是朱慈燃帶大的。
他們上前詢問起了朱慈燃這一路的經歷,朱慈燃也在坐下後對他們說起了各地的風土人情。
不止是這兩兄弟,便是朱淑娥和朱淑嫫等六個妹妹都認真聽了起來。
瞧著他們那模樣,朱由校摸了摸自己的短鬚,感覺自己挑的時間和地點有些不太恰當。
他本來是想在朱慈燃回來第一天就抓他去做監國的,結果看到朱慈燃那“悽慘”的模樣,一時間就連他也有些不忍了起來。
這一不忍心,便錯過了最好機會。
很快,飯菜上桌,家宴正式開始。
飯桌上的朱由校沒說幾句話,和眾人一樣聽著朱慈燃對西北、西南、東南的風土人情描述,心裡癢癢的。
在聽到河西祁連山的遼闊,四川的秀美,雲南的怪石嶙峋,兩廣大海的波瀾壯闊,閩浙南直隸的江南水鄉,人文風景時……
朱由校原本心中對朱慈燃的“不忍”也瞬間蕩然無存,心裡只剩下了怎麼讓朱慈燃監國,自己怎麼找機會也來一次南巡的想法。
他那“不懷好意”的模樣落到張嫣、魏忠賢等人眼中,眾人只以為是他覺得孩子受了苦,一時間作為父親說不出話。
不僅僅是他們這麼覺得,就連朱慈燃看到朱由校“低沉”的模樣都不免開口安慰道:
“爹您別擔心,我這一路吃好喝好玩好,沒什麼的,在京城呆幾天就胖回來了。”
“嗯……”聽著朱慈燃的話,朱由校也“和善”的笑著抬頭與他對視:
“嗯,你在京城多呆一段時間,讓御膳房給你多做些吃的,不然外廷的大臣們看到你這模樣,還以為宮裡吃不上飯了。”
“好……”聽著自家父親的比喻,朱慈燃哭笑不得,但同時心裡也覺得暖暖的。
雖說在外面可以欣賞人文風景,但夜深人靜的時候,朱慈燃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想家。
看著眼前熱熱鬧鬧的家宴,朱慈燃也開心地繼續說起了各地的風土人情。
只是在他說這些的時候,朱由校的腦子已經開始活絡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