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累的不輕,朱慈燃、魏忠賢和魏良卿退出宮殿後,便返回了自己的宮殿休息,倒是金錝本著職責所在,硬生生挺了半個時辰,直到塘騎回稟林丹汗走一條小道遠離大定宮十里後,他才回到了住所休息。
大定宮的事情結束了,但各部兵馬卻還在趕來的路上。
從未時(13點)開始,陸陸續續的開始有拱衛營抵達大定宮,而飛熊衛也在未時六刻抵達。
各營參將和飛熊衛指揮使王昭在見到大定宮外那些血跡的時候,不由的心裡一緊,但聽到沒有人戰死,北虜也沒有攻上城牆後,頓時便送了一口氣。
只是瞧著大定宮外那被焚燬的亭臺樓閣,他們心知自己事難逃懲處了,不免都擔心了起來。
這樣的擔心持續到了天黑,直到朱由校醒來,他才讓人傳話,各營參將,說他們勤王有功,可免此罪。
至於剩下沒有來得及勤王的十二個拱衛營怎麼處理,朱由校並沒有說。
近三萬兵馬圍在大定宮山腳下拱衛著大定宮,朱由校可以說異常安全,但他還是沒有要返回京城的意思,哪怕王昭帶來了張嫣和皇嗣妃嬪無恙的訊息,他也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他的態度和林丹汗帶兵退走的訊息連夜傳到了京城,張嫣得知後鬆了一口氣,並禮遇的讓人送袁禧嬪回府。
至於內閣和六部、都察院等官員卻心裡清楚,不管皇帝有沒有遭遇危險,但這事情是發生了,該調查還是得調查,該論罪還是得論罪。
不過朱由校和朱由檢都沒有回來,一時間內閣也難以定奪,因此內閣商量過後,選擇以內閣首輔顧秉謙、內閣次輔袁可立、以及都察院左僉都御史成德三人前往大定宮詢問皇帝意見。
懷著沉重地心情,三人乘坐火車抵達安匠鎮,隨後換乘馬車前往了大定宮。
等他們抵達大定宮的時候,已經是四月初三的清晨,然而當他們來到大定宮後,魏忠賢卻攔住了他們。
“魏秉筆,我等三人有急事面見萬歲。”
大定宮前,顧秉謙皺著眉看著魏忠賢,然而魏忠賢卻一臉厭惡道:
“萬歲受驚,齊王未回燕山前,概不見人。”
說這話的時候,魏忠賢還特意看了一眼成德,引得成德皺眉。
他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怕魏忠賢看,所以直接作揖道:
“五軍都督府防備鬆懈,內閣想要查桉需要萬歲批准,若是萬歲不批准,這桉子再過幾天就難辦了。”
“難辦?”魏忠賢對成德的厭惡毫不掩飾,直接質問道:
“成御史,你們吃著皇糧,拿著朝廷的俸祿,難不成就是一句“難辦”,就能不辦桉了嗎?”
“吾非此意,只是要查桉就得這幾日,不然等過幾天,桉子就查不清楚了。”成德只覺得魏忠賢在胡攪蠻纏。
“哼!到底是查不清楚還是不想查?”魏忠賢一想到自己差點成了蒙古人的刀下亡魂,就對嫌疑最大的燕山派喜歡不起來,冷聲呵斥成德。
“好了,那就先等等吧……”
關鍵時刻,袁可立當起了和事老,而魏忠賢見狀,冷哼一聲便離去了。
無奈,顧秉謙只能讓人給他們三人和隨從官員安排了休息的地方,並且為了避嫌,他們三人都沒有來往,只是除了處理公務外,其它時候都在等著朱由校的召見。
只是他們在等召見,朱由校卻在看著北直隸的局勢感覺心裡發慌。
“什麼都沒發生……”
偏殿內,看著南鎮撫司遞上來的奏疏,朱由校只覺得十分古怪。
他和成德不一樣,成德不瞭解朱由校的經過,朱由校也不瞭解成德的經過,他們雙方都只能從自己獲取的情報裡來分析,而在朱由校看來,這次搞事情的就是燕山派和五軍都督府。
然而,這事情搞成了這副德行,最後林丹汗只是在大定宮門口熘達了一圈,搶了一些銀銅禮器,根本就沒有對他朱由校形成威脅。
這麼看來、這次的事情多少有些虎頭蛇尾的。
“應該不是燕山派……”
朱由校分析著眼前的局勢,因為他想不出自己沒事,對於燕山派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