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袁禧嬪,這一個月以來,居於其餘五妃中間,與五妃都能交談甚歡,加上從未有妒忌人的行為,而其父親袁右也曾為河西營兵守備,品行良好,門風清廉。”
“選她為正妃,要比選周素潔和田秀英要好一些……”
“倒也是……”聽完張嫣的話,便是劉太妃都不由點了點頭。
且不說袁禧嬪的父親在河西當過營兵守備,知道民間疾苦和兵災之下百姓苦難,單說其門風,便已經勝過了張嫣口中的周素潔和田秀英。
“那沉香君呢?”劉太妃不禁詢問,畢竟沉香君長得和前二女不分伯仲。
“沉香君家室太過優握……”張嫣搖了搖頭:
“此女年紀太小,腰跨太窄,恐有難產之嫌……”
張嫣這次倒是沒有說錯,沉香君歷史上雖然是崇禎繼位後選秀的第一名,但歷史上確實因為年紀太小而導致難產去世。
“既然這樣,我看便可以暫定袁禧嬪為王妃,衛平陽和李韶禧為貴妃,田秀英和沉香君、周素潔便定為平妃吧。”
劉太妃聽了張嫣的話,心裡也有了主意,不再想著讓周素潔升位。
二人簡單敲定了這六女為六妃後,便開始頭疼朱由檢的婚事了。
以朱元章所定禮法的《大明會典》記載:“親王定親禮物,金止五十兩,珍珠十兩”
這在明初絕對算是不錯了,但眼下距離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兩百六十多年。
要是張嫣和劉太妃真的按照這個禮法來進行朱由檢的婚禮,恐怕朝野上下的口水都能把她們淹死。
“不如按照潞王婚禮規制來定?”劉太妃畢竟是經歷過萬曆皇帝和潞王這兩兄弟時代的人。
雖說萬曆當年是因為李太后才導致他對潞王過分寵溺,但實際上就算沒有李太后,他本人對潞王也相當寵溺。
當年為準備潞王婚禮,宮廷用了各色金近四千兩,青紅寶石近九千顆,白銀十萬兩,珊瑚珍珠近兩萬五千顆。
由於費用奢侈,戶部看不下去,以禮法《大明會典》來提示萬曆皇帝:潞王婚禮的費用超標了。
不過就算如此,萬曆皇帝也沒有停下,而是足足挪用了九十萬兩邊軍軍餉,才把潞王的婚禮辦下來。
當然,萬曆皇帝的此舉並不可取,但也足以說明對潞王的恩寵了。
“內帑眼下還有二百三十餘萬兩,可以拿出一百三十萬為齊王殿下辦一場婚禮。”
張嫣雖然很多時候總是擔心朱由校和朱由檢這兩兄弟的關係,也擔心朱由檢對自己兒子朱慈燃的威脅,但大體上他對朱由檢個人是十分欣賞,甚至有些崇拜的。
朱由檢的行為,不管放在古代還是近現代,都算得上是“聖人”,除了在飲食、和出行上有些誇張,其他都當得起“聖人”二字。
在要求朱由校不挪用御馬監銀和國庫銀的同時,朱由檢早就身先士卒的斷絕了一切和御馬監、國庫的錢糧往來。
以他驍騎上將軍、五軍大都督、齊王、右國柱、特進光祿大夫、上都督等各種職位、爵位加持,他每年的俸祿都是十數萬兩。
在朱由檢看來,如果只維持王府開支,那這筆銀子的十分之一都綽綽有餘,因此他自己從不挪用御馬監和國庫的錢糧。
這種行為在晚明這種在京親王、皇帝隨意挪用國庫的時代,簡直讓人不敢置信。
雖說朱由校也在這麼做,但大抵是朱由檢監督的情況下,如果只有朱由校自己,那他恐怕還會大手大腳的營造宮殿。
所以,張嫣許多時候還是比較感激自己這個五叔叔的,拿出一百三十萬兩銀子來為這個五叔叔辦婚禮並不過分。
甚至劉太妃聽了她的話也不覺得過分,而是微微頷首:
“這銀子走內帑,戶部也說不了什麼。”
劉太妃的贊同堅定了張嫣的想法,因此她也起身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給萬歲遞奏疏,等萬歲同意,便可命王安採購了。”
“周素潔和田秀英等五女的會談,便勞煩太妃娘娘了。”
“去吧去吧……”劉太妃笑著示意她離去,而張嫣也畢恭畢敬的行禮,隨後走出了坤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