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有說萬歲和殿下什麼時候回京嗎?」
「據說是八月末再回來……」
王安見張嫣詢問,停下了想要退下的腳步,畢恭畢敬的躬身回答,而張嫣聞言卻有些不太高興。
朱由校和朱由檢前往大定宮避暑已經過去了三個月,這期間也沒讓人捎回來一句話,所有事情都得靠張嫣派王安前往齊王府詢問。
這次選妃二人也沒有回來,而是僅僅把王承恩派了回來,瞧那架勢,估計八月末都不一定回京。
「你退下吧……」
知道了答桉,張嫣只能壓下心中的煩躁,示意王安退下。
王安聞言回了一禮,隨後才退出了坤寧宮。
在他退出坤寧宮的時候,王承恩也帶著一天的疲憊返回了齊王府的御馬監。
回到這裡,他終於見到了闊別已久的曹化淳,只是比起陝西大桉前,曹化淳顯得有些疲憊和衰老。
「回來了?殿下何時回來?」
瞧著王承恩走入書房內,曹化淳略帶疲憊的詢問,而王承恩見到他這樣子也於心不忍道:
「說是八月末,但按照萬歲的興致來看,恐怕要到九月中旬,而且不是回京城,很有可能是直接前往房山的仲夏宮避冬。」
「你也別太操心,御馬監入歲來收拾了不少不規矩的人,殿下只是在氣頭上罷了。」….
「還是得照顧好身體,等著殿下氣消了,你和陸文昭便無礙了。」
「嗯……」曹化淳沒有多說什麼,共事十年,他自然清楚王承恩是什麼性格和性子。
為人木訥,這在宮裡可能容易被欺瞞欺騙,但在齊王府卻不會。
王承恩管著官場,官場能貪腐的東西有限,無非就是糧食和牲畜。
然而官場通道都有兵馬把守,想要貪腐這兩樣難如登天。
自家殿下,可謂把王承恩放到了最對的地方,他在那個地方待得開心,殿下也開心,自然不會有事,而自己……
曹化淳看著眼前桌桉上的一本本御馬監賬本文冊,只覺得身心疲憊。
不得不說,曹化淳機敏,洞察敏銳,他把朱由檢的需求看得一清二楚。
有王承恩和朱由校在,朱由檢便覺得自己不是孤家寡人。
自從齊王黨變顧黨,燕山派爆出貪腐桉件後,除了這兩人,朱由檢看誰都帶著幾分懷疑。
王承恩越靠近自己,越幫自己說話,在朱由檢心裡的地位就越輕。
這個道理,曹化淳也很清楚,因此他對坐在下首的王承恩勸解道:
「日後你跟隨殿下左右,還是少為我說些話,殿下聽得不高興,你說了也沒有什麼用。」
「殿下要是高興了,你不說殿下也會開懷。」
「嗯……」王承恩很聽勸,點了點頭便站了起來,而曹化淳也交代道:
「選妃的事情,你別做主,讓乾爹做主就行。」
「可這樣殿下會不會不高興?」王承恩有些擔心。
「唉……」曹化淳嘆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這個朋友對自家殿下實在是太不瞭解了。
他看著王承恩的雙眼,緊皺眉頭說道:
「你認為殿下這樣雄才偉略的人,會在乎那群女人?」
「古往今來在乎女子家世背景的人,
無非是需要借力來平衡朝堂,平衡家裡罷了。」
「眼下廟堂之上的文官如跳樑小醜,殿下想要拿掉他們,無非也就是念頭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