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黃龍也沒有讓朝廷白出兵,因為在請求增兵前,黃龍附上了一本繳獲的文冊。
一百七十七萬餘兩黃金,五百二十六萬兩白銀,奇珍異寶一百零九箱,這就是黃龍上交的戰利品。
在錦衣衛的軍報裡,黃龍個人是扣留了七百五十萬兩銀子犒軍,個人私藏了三萬多兩黃金。
不過即便如此,他上交的這些金銀珠寶,總價值還是超過了二千五百多萬兩銀子。
這筆銀子無疑可以解大明的燃眉之急,但同樣的,這筆銀子也不是這麼好拿的。
天竺南部各大國和土邦都被覆滅,眼下和遠征軍打著游擊戰,朝廷不增兵明顯說不過去。
況且,從六月開始,朝廷就新練了三十營兵,新增九萬多兵馬,本土兵力達到了十六衛二百零一營,合計近七十萬人。
瀛洲的戰事很快結束,到時候只需要保留大概六個營的兵力就可以,完全可以撤回受損的十六個營,這十六個營儘管折損不少,但依舊有四萬多人。
這麼一來,大明本土兵力會達到七十四萬人。
眼下朝廷需要開源節流,在本土養兵七十四萬並不符合朝廷的國策,送些人出去也不是不行。
另外在軍報上,十六萬海陸遠征軍已經摺損了一萬六千多人,為其補足兵力是正常的。
不過,要調兵,這件事情朱由檢不能專斷獨行,還是需要和朱由校商量商量。
想到這裡,他拿上了錦衣衛和黃龍的奏疏起身:
“小西洋的事情,我去和皇兄商量一下,至於瀛洲的事情,告訴楊文嶽,將十六營兵馬在年末前撤回遼東休整,其他事宜按照之前制定的做便是。”
“是……”四人聞言紛紛起身作揖應下,而朱由檢也走下了齊王閣。
一隊錦衣衛拱衛在他左右,為他穿上了大裘。
閣外風雪,整座仲夏宮都被大雪覆蓋,那紅牆白雪雖然瞧著喜慶,但打掃宮道的宮女太監卻十分勞苦。
儘管說在宮中操辦,每日的工錢也在三十文至一百五十文不等,是民間兩到十倍的工錢,但入了宮的人,基本上很難有機會再出宮了。
宮女還好說,但太監除非混到高位,不然寧死不出宮。
“殿下千歲……”
“殿下千歲……”
瞧著滿手凍瘡的宮女太監行禮,朱由檢微微點頭,隨後走向了仲夏宮的暖春閣。
在這裡,他果然見到了處理奏疏的朱由校,而他到來時,朱由校正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燕窩,一邊吃,一邊處理奏疏。
“弟弟來了?”
瞧見朱由檢來了,朱由校連忙對旁邊的魏忠賢道:
“讓人再盛一碗來給弟弟。”
“是……”魏忠賢低著頭應下,不敢抬頭和朱由檢對視。
閹黨垮臺之後,魏忠賢的勢力大範圍縮水,深怕朱由檢秋後算賬。
儘管他沒得罪朱由檢,但他下面的人可沒少得罪顧黨、燕山派。
朱由檢也沒有那麼小心眼,他一開始就把魏忠賢當成黑手套,只是沒有達成目標罷了。
眼下既然自家哥哥捨不得對方,他也不會逼著自家哥哥把魏忠賢處理掉。
他走上前,毫無顧忌的坐在了朱由校旁邊的位置上,感受下位置的溫暖,然後才從袖中拿出了一份奏疏和一份軍報。
“這是小西洋的奏疏和軍報,有一個好訊息和幾個壞訊息,哥哥你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