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階段下,他不願意得罪東林,也不願意得罪齊王眼前的紅人孫傳庭。
所以,周延儒既然挑了頭,他自然可以慫恿依附周延儒,讓周延儒說出這個判決。
“這樣自然是最好的,這件事情,老夫與玉繩看法一致,便由玉繩你屆時蒐集宣判吧。”
溫體仁表了態,還是和自己一樣的態度,這讓周延儒十分受用。
在他看來、孫傳庭這件事的難題就在溫體仁身上。
六司四個主官,分別是他周延儒,以及浙黨溫體仁,東林黨李邦華,錦衣衛陸文昭,以及還有一個皇帝派來旁觀的司禮監太監李永貞。
李邦華不用說,雖然孫傳庭無黨,但李邦華和孫傳庭私交不錯,因此他自然是力保孫傳庭的。
陸文昭也不用多說,他雖然不能直接表態,但他心裡也是想保孫傳庭。
現在周延儒要保,溫體仁也附和,那就只剩下了司禮監的李永貞了。
李永貞雖然是司禮監的人,但孫傳庭還是朱由檢的人,李永貞除非腦子出了問題,不然不可能得罪齊王朱由檢,因此……
“孫傳庭是保住了……”
周延儒輕鬆了許多,因為只要不得罪孫傳庭,就不會得罪齊王,而不得罪齊王,甚至有助於齊王,那等到自己登閣的時候,成功的機率就大很多了。
周延儒的想法和溫體仁一樣,因此保孫傳庭,讓他們都心裡鬆了一口氣。
只是,孫傳庭的事情解決了,但劉餘佑和潘士良的事情卻沒有。
兩人屬於顧黨,俺道理來說,周延儒不可能判他們死罪,相反還要保他們。
但問題他也知道,孫傳庭想讓這兩人死,而顧秉謙想讓他們活。
這種情況下,如果朱由檢表態,那他怎麼處理都不會得罪人。
但朱由檢沒有表態,這就讓他必須得出面保人了。
因為朱由檢沒表態,顧秉謙就會預設要救,而顧秉謙要救,就代表周延儒也要救。
李邦華不用多說,以他黨同伐異的性格,肯定要判這兩人重罪。
至於李永貞,太監嘛,只要銀子使的得當,兩人就能活,而陸文昭多半也想兩人死,因為他們牽扯到了錦衣衛貪腐的桉子。
這麼一來、四個審官和一個旁觀,有兩個人都要劉餘佑他們死,一個人則是中立,那周延儒就必須得拉到溫體仁站隊自己這邊,才能保住劉餘佑二人不死。
想到這裡,周延儒也笑著作揖道:
“這孫傳庭保住了,那就只有劉餘佑和潘士良等大小六百多名官員的桉子了。”
“這個桉子裡,依我來看,劉餘佑和潘士良任職不過一載,大機率是沒什麼問題的,一年的時間,二人怕是連成都縣和華陽縣都沒有摸清楚。”
“嗯……”溫體仁笑著附和,但他心裡卻十分不屑。
“我的意思是,劉餘佑和潘士良連貶六級,其餘六百多名官員,盡數流放南州……如何?”
周延儒和顏悅色的和溫體仁商量,而溫體仁聽到這話,也和和氣氣的點了點頭:
“自然,這件桉子就按照玉繩你說的來辦吧。”
“如此便多謝了……”周延儒鬆了一口氣,心裡的石頭徹底落地。
溫體仁一旦表態,那劉餘佑和潘士良最少不會立馬死,只要他們不立馬死,或者說不死在周延儒手上,周延儒的仕途就不會受到影響。
至於他們之後死不死?那幹他周延儒什麼事。
總之只要保住孫傳庭,他就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