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成德恐怕會被群起而攻。
原本顏胤紹以為,張縉彥可以和成德站在一個陣線,現在看來張縉彥雖然也是燕山走出的,但他實際上還是有些趨利避害。
這種性格就決定了,成德出事的時候他不太可能會幫襯。
“我去找殿下……”
成德忽的站了起來,畢竟這些日子裡,他都是在齊王府走動。
如果朱由檢不帶朱慈燃和李定國,便是他為二人授課,因此一來一往,他算是燕山官員中和朱由檢見面次數比較多的人。
“也好……”顏胤紹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微微頜首表示同意。
見狀、成德作揖之後便走出了院子。
只是在他走出院子的時候,院子門口卻圍了不少燕山的官員。
他們見到成德走出來,紛紛用敵視的目光掃視成德,令人壓力山大。
成德倒是沒有屈服,頂著壓力便走出了人群,隨後在官吏坊的坊市門口租了一頭驢,騎著驢就往齊王府趕去。
過了半個時辰,他騎著驢抵達齊王府門口,門口的大興營士兵幫忙牽走了驢,而他則是在通報後前往了王府的承運殿。
七拐八拐,好不容易來到承運殿左後門,在一聲通傳中,他被人傳召進了左後門。
在他走進左後門的時候,朱由檢正在處理奏疏,而朱慈燃和李定國兩人則是在下面完成功課。
見到成德走進來,朱慈燃和李定國起身喊了一句“先生”,並老老實實作揖。
成德作揖回禮,隨後看向了朱由檢。
“好了,你們倆先退下去休息休息吧,過半個時辰再回來繼續完成功課。”
朱由檢頭也不抬的把朱慈燃和李定國支走,並在片刻二人離開後停下了筆。
“說說吧,燕山又怎麼了?”
朱由檢嘆了一口氣,將硃筆放在筆架上,整個人靠在了椅子上。
成德站在下位向上仰望,他望著朱由檢背後掛著的那幅《大明坤輿總圖》,目光望向了新添上去的利未亞“南崑崙監察使司”。
“殿下,學生……”
過了片刻,成德才將燕山內部發生的事情一一交代了出來。
只是他說這些的時候,朱由檢紋絲不動,便是連表情都不變,似乎早一步就知道了。
“你是怎麼看的……孫傳庭這件事情。”
朱由檢端起茶杯,沏茶抿了一口,輕描澹寫的模樣似乎並不在意燕山內部的事宜。
“學生以為……”成德組織了一下語言,接著繼續說道:
“若是在朝官員有所不滿,不妨讓他們自己前往地方查桉,孫巡撫只負責處理,他們負責核查。”
“總之巡撫賑災這件事情得繼續下去,不能因為某些人的彈劾就停止。”
成德的話沒有說很滿,卻表明了立場。
他不站在孫傳庭那邊,他也不站在燕山那邊,他更不站在諸黨身邊,而是站在公理旁邊。
只不公理是什麼?還不是看朱由檢支援什麼。
朱由檢如果支援反腐,那反腐就是公理,朱由檢如果支援貪腐,那貪腐就是公理。
說來說去,成德算是緊緊跟在朱由檢左右。
這樣的處事態度,比起金鉉算是高明瞭不少,或者說自私了不少。
不過在官場,自私會來事的人顯然活得長久。
這點從洪承疇、孫傳庭兩個人眼下的境況就能看出。
但凡眼下孫傳庭稍微恢復和曹文詔,官撫民幾人的聯絡,朝中官員也不敢這麼欺負他。
他的性格在那裡放著,即便朱由檢給他兵權,他依舊還是會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