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種馬來說,完全可以用來改善大明的挽馬質量,哪怕第二代馬種只有夏爾馬一半的能力,也能對大明的農業起到不小的幫助。
不過相比較豬來說,挽馬的引進速度自然是快不起來,不提配種次數,單單育種的崽數,大白豬可謂一騎絕塵。
不僅是夏爾馬,還有其他幾種大型肉牛、奶牛也是一樣,朱由檢知道它們的引進和推廣是快不起來的。
只是對於朱由檢來說,他還有漫長的時間來調整國策,改善民生。
引進可以引進的物種,哪怕需要花費十幾年,二十幾年,才能讓這些物種遍佈大明,那也是值得的。
眼下限制大明的,實際上就是生產力。
夏爾馬如果由官府推廣,那雖然不如大白豬,但十幾年的時間,也能以眼下官場上百萬挽馬的數量來發展到數百萬頭。
這樣的速度並不慢,按照三年成熟一批來說,十五年的時間可以完全成熟五批,而夏爾馬作為種馬需要不斷引進,官場的數十萬母馬還等著它們。
朱由檢倒是不覺得有什麼羞恥的,只要夏爾馬能推廣進入農業市場,那麼大明的農業產能就能提高許多。
戶部已經算過了,眼下的大明人均耕地是六畝,而這個人均是需要細分的。
底層百姓分為兩京十三省內、外,兩京十三省的普通底層百姓手中一般只有一到三畝地,而兩京十三省外的百姓,人均握有五到二十畝地。
這實際上也是一種極大的貧富差距,如果朝廷不管,那麼兩京十三省的百姓只會越來越窮。
朱由檢記得很清楚,眼下舊港、交趾、小西洋、琉球府、泰寧三府、瀛洲等地的大明百姓人口加起來不足八百萬人,而耕地數量是九千四百多萬畝。
反觀大明傳統兩京十三省加上河西、遼東後,紙面人口數量達到了一億零九百多萬人,耕地數量七億四千多萬畝。
看上去似乎沒有問題,但實際上這七億四千多萬畝裡,士紳豪強佔據了一大半的土地,百姓最高的人均也不過三畝。
“兩京一十八省……”
朱由檢輕聲呢喃著大明的疆域,心裡很清楚,大明眼下急需釋放人口。
眼下只是第一波旱情,波及的地方大部分還是北方,如果等第二波旱情降臨,南方也遭受波及的話,東南一省人口頂的上北方三四個省份,僅憑朝廷的力量也很難救援過來。
“興大案,遷百姓……”
腦中閃過六個字的朱由檢抬頭看向陸文昭:“還有一件事呢?”
“還有一件事就是建虜入冬以來調兵動作頻頻,顯然是在防備我朝北伐。”陸文昭作揖回應,但朱由檢並不在意建虜。
眼下的建虜不過是皮蘚之患,大明真正的敵人是天災和內部的貪官汙吏。
如果沒有這次貪官汙吏貪墨賑災糧,說不定朱由檢來年都能組織掃北,把建虜平定了。
眼下這群官員扯著他的後腿,攘外如果不安內,鬼知道他們會不會激起民變,弄出幾十萬農民起義軍來造大明的反。
“告訴崔應元,給我好好的配合孫傳庭巡撫天下,把那群拖後腿的官吏一個個的給我查出來!”
朱由檢有些發狠,畢竟在這個時代想要追查貪腐是比較困難的,金銀流水這種東西就是一本賬本,但凡一把大火,所謂的證據就沒有了。
三娘子案的把柄已經用了,陝西民變也用了,朱由檢手裡已經沒有太多官員的罪證了。
正因為如此,他才要《官吏定祿》,把陋規收入給停下。
只要停下陋規收入,新入官場的官吏幾年內才會被汙染暫且不提,那些已經習慣陋規收入,驕奢淫逸的貪官汙吏絕對不會罷手。
沒有了“潤筆”,沒有了“陋規”,再出手收取銀子就是貪汙,而朱由檢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拿人了。
“殿下、雖說孫巡撫在巡撫天下,但兩次大案牽扯如此多的人,想來各地的貪官汙吏應該會收斂許多,這案子或許也不太好查。”
陸文昭小心翼翼的說出自己的擔憂,他很清楚自家殿下就是想興大案來移民實邊,充實國庫。
但以他的角度來看,兩次大案已經弄死了這麼多官吏,陝西民變的這場大案更是殺的北方三省人頭滾滾。
這種局面下,應該不會再有人站出來才對……
“你太小看他們了!”朱由檢靠在椅子上,坦然自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