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擔心諸藩實力與大明比肩,但實際這並不可能。”
“為何這麼說?”朱由校微微皺眉,而朱由檢則輕鬆道:
“諸藩到了天竺,便是當地的少民,需要大明源源不斷的給他們輸血才能紮根。”
“與其想著怎麼限制他們,倒不如想著怎麼讓他們膨脹擴大,並控制好他們內部不爆發矛盾。”
“最簡單的就是三個方面,一個是收復烏斯藏,從北向南居高臨下。”
“一個是收復三宣六慰,從東向西威壓諸藩。”
“最後的一個,也就是最重要的一個,則是從海上監察諸藩。”
“當然、最重要的是給他們每個藩地都要留下一個可以出海的港口。”
朱由檢很清楚港口意味著什麼。
在大明身為宗國的高壓下,諸藩的內鬥會被壓制,而壓制的市場需求則是會隨著接觸到西方殖民者和西方殖民手段和效彷。
明代對外的態度,或者說漢人對外的態度那可就是“拳頭沒我大的都是蠻夷”。
想著諸藩會對蠻夷比對漢人還好?這種事情在明代是不可能發生的。
宋元留下來的屈辱,讓明代官員就算臉被打腫了,也不願意承認異族比自己高貴。
這可以說是一種被異族滅文化後復起而屈辱的自卑心理,也因此明代才能把“趕苗拓業”玩的那麼血腥,對異族文化那麼抗拒。
物以稀為貴,當四周滿是其他種族的時候,諸藩只會想辦法弄出階級,讓遷移的百姓團結起來。
這和清朝小族凌大族的防備心是一樣的,朱由檢根本不擔心。
只要有港口、有漢人,還有人數多的異族可供驅使,諸藩的矛盾會轉化為對外。
況且、諸藩能不能在朱由檢有生之年滅亡莫臥兒,這個問題還有些存疑。
儘管雷酸汞的事情有了眉目,擊發槍也可以在雷酸汞和蒸汽機出來後,慢慢的形成一條生產線。
但擊發槍這種東西,朱由檢不可能給諸藩使用,除了他的齊藩以外。
大明必須保持著和諸藩的科技迭代,才能壓服諸藩。
想到這裡、朱由檢看向了朱由校,而朱由校聞言也在沉思。
他想了想自家弟弟的想法,只覺得雖然有些麻煩,但能用這個理由將諸藩趕走,變相“削藩”,還能獲得大批土地和銀子,確實是個划算的買賣。
“這件事情,你看著辦吧,注意好分寸,把握好諸藩。”
朱由校還是選擇相信自己弟弟,畢竟從自家弟弟扶持自己坐上皇位開始,他的直覺就沒有錯過。
儘管有的事情往往會出現一些瑕疵,但終究還是瑕不掩瑜。
“哥哥放心便是……”朱由檢笑著應下,二人相視一笑。
帶著笑聲的馬車駛過官道,留下一路飛揚的灰塵,慢慢落入道路兩側乾裂的農田之中……
“四省之地,除了河南僅有洛陽一帶遭遇旱情外,其餘地方甚至已經斷絕水源,這件事情齊王殿下已經有了安排,先調常平倉北移來平抑糧價,安撫民心。”
當朱由校和朱由檢返回京城的時候,文華殿中,內閣首輔顧秉謙坐在位置上侃侃而談。
在他的位置之下,諸黨文臣端坐一旁,四十餘人眼觀鼻鼻觀心。
這次的大旱對於諸黨來說,並不能影響到他們什麼。
姚宗文為首的浙宣昆三黨更在意即將實行的酒稅,而齊黨和楚黨實際上已經被打殘,加上大旱也輪不到他們,自然沒有理由摻和。
倒是東林一系的韓爌、孫承宗,左光斗等人紛紛皺眉,韓爌更是說道:
“常平倉北調雖好,但數量不足,北地百姓戶籍上便有三千餘萬人,朝廷那九百多萬石常平倉糧,又能撐多久?”
“這件事情、殿下自有安排……”顧秉謙微微皺眉,顯然不滿韓爌的質問。
“殿下是人,並非神明!”韓爌看著只知道執行的顧秉謙,厭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