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聖夫人求見……”
“傳!”朱由校聽到是客氏來了,當即讓人通傳。
通傳之下,很快客氏也走進了養心殿內,並對朱由校作揖道:
“萬歲……”
“客巴巴來晚了,我和寶珠已經用過膳了。”朱由校笑著回應客氏,而客氏卻在聞言後當即低頭垂淚道:
“萬歲、奴婢這次來,不是為了吃東西的,而是向萬歲來哭訴……”
“嗯?”聽到這話的朱由校皺眉,而客氏則是啜泣道:
“萬歲賞賜的鹽引眼下被作廢,奴婢知道殿下是為了朝廷,為了萬歲,但這鹽引被作廢後,奴婢的歲俸便只有三百石了。”
“這用度在宮中不足,因此想請萬歲批准奴婢回鄉。”
“……”客氏的一席話,讓整個養心殿安靜了下來,而朱由校也皺著眉說道:
“歲俸不足,加便是了。”
說罷他轉頭看向魏忠賢:“加客巴巴歲俸兩千石。”
“萬歲……”魏忠賢一臉為難,躬下身子俯身對朱由校說道:
“萬歲、鹽引被作廢後,銀子都去了戶部,齊王殿下又撥了不少銀子出去,眼下內帑只有不到十七萬兩了。”
“算上二十四衙門的開銷,這點銀子頂多撐到下個月去……”
一個月用十七萬兩,魏忠賢這話倒是聽得有些駭人,不過朱由校也知道這其實是事實。
皇宮裡的皇城三衛、大漢將軍,還有淨軍,上萬宮女太監,這些人都需要內帑發放俸祿。
僅僅俸祿來說這些人就要支出近七十萬兩,而大明幾代皇帝的妃嬪和後宮,又要支出三十餘萬兩。
如果再加上他們的吃喝,皇宮每年的用度最少二百萬兩銀子。
本來御馬監脫離內帑後,內帑歲入就在四百萬上下。
今歲朱由校又調了不少銀子支援外廷,這就導致了內帑頂多撐到下個月了。
“這……”聽到魏忠賢的話,朱由校皺了皺眉頭,隨後想了想後才道:
“你親自去齊王府,請弟弟撥些銀子過來。”
“奴婢領命……”聽到這話,魏忠賢當即應下,隨後假裝憂愁的走出養心殿。
只是在他走出後,他當即收起了憂愁的模樣,隨後王體乾也跟了上來。
“如何?”王體乾上前詢問,而魏忠賢則是微微點頭,帶著王體乾向著乾清宮門走去。
直到走出乾清宮門,魏忠賢才開口道:
“這兩淮的鹽商,使一些銀子就想讓咱家幫他們去得罪齊王,真是異想天開。”
“只是我們也有把柄在他們手上,如果被齊王和萬歲知道,恐怕你我性命難保。”王體乾緊跟著回話,而魏忠賢一聽,當即陰冷道:
“些許商賈,還妄圖威脅咱家,咱家這就要了他們的命!”
“倒是南京的幾位勳臣擋在了中間,有些難辦。”
“不過如果借了殿下的勢,想解決他們倒也沒有那麼難……”
魏忠賢眯了眯眼,隨後對王體乾說道:“你讓我做的,我可都做了,要是沒有好的主意,那你……”
“放心,這辦法簡單。”王體乾連忙說道:
“趁著內帑銀錢不夠,趁機偽造一批南邊的虧空就行。”
“去了齊王府,你我二人當著齊王的面把虧空的事情說出來,再請你侄子魏良卿去查桉,趁機把兩淮鹽商和勳臣解決,自然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只是擔心殿下機敏,看出你我的意圖。”
王體乾說到最後有些擔心,而魏忠賢也是如此。
他們兩人貪汙的內帑銀不在少數,加上每年吃鹽商的孝敬,如果這些事情被捅出來,兩人就是九個腦袋都不夠搬。
剛好兩淮鹽商又在給崔呈秀施壓,因此這樣的施壓最終點燃了魏忠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