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時,朱由檢一步踏入了乾清宮,抬起手抖著手上的軍報道:
“哥哥!有人搶了你的銀子!”
“咳咳……”聽到這話,跟在後面的曹化淳差點沒一個踉蹌跪在地上。
“搶我銀子?”朱由校也愣住了,而劉若愚和魏忠賢也是同樣。
他們心想、這世道還有人敢搶皇帝的銀子?於是都不由好奇了起來。
同時、朱由檢也抖著手上的軍報道:
“是啊、我本來想讓人販些牲畜,然後從漳州府弄些木料和銀子回來給哥哥,結果紅毛夷強佔了澎湖,炮擊漳州江口,打了那三艘船的人。”
“紅毛夷?歐羅巴洲那個?”朱由校好奇了,因為據他所知,紅毛夷上次入侵大明,還是十四年前。
“紅毛夷搶了我的東西?”
“那倒沒有,那三艘船的人拼死保護,最終把牲畜販賣到了岸上,買了足夠的木料,但紅毛夷堵住了漳州江口,讓他們出不來。”朱由檢睜著眼睛說瞎話。
“嗯……”朱由校感覺有些不對勁,總覺得自家弟弟在忽悠自己,於是轉頭看向了魏忠賢:
“忠賢、內閣有關於漳州紅毛夷的訊息嗎?”
“額……這個,奴婢需要讓人去看看,或許奏疏剛剛送到內閣。”魏忠賢有些汗顏,而朱由校也道:
“你讓人去看看吧,若是真的,這群不識天數的雜種著實該死。”
兩兄弟一口一個“汝母婢”、“雜種”,屬實是大明最文明的兄弟。
不過在眾人看來,也就朱由檢口中的話是罵人,朱由校口中的卻不是。
因為這所謂的“雜種”,早就流傳許久了。
萬曆年間,地方官員就上奏說“紅毛夷者,海外雜種,紺眼,赤鬚髮,所謂和蘭國也,自昔不通中土,由大泥通閩商。”
因此朱由校這話,還真不是罵人,只是實話實話。
也在實話實說後,朱由校安排魏忠賢讓人去內閣看看,而他則是拽著朱由檢,指著自己打造的馬車道:
“這馬車確實不錯,我華夏曾經也有,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就失傳了,弟弟這次繪畫圖紙,讓它重現於世也是好事。”
“有了它,日後糧草輜重,民間通往就簡單多了。”
“額……這只是一個小玩意,不足掛齒,要是哥哥能弄出水力織布機才是大事。”朱由檢年如一日的畫餅,而朱由校卻笑道:
“那水力的織布機,江南之地也有人在使用,不過不如弟弟這圖紙精妙。”
“就是其中幾點,我還沒有弄清楚,等弄清楚後,想弄出來應該不難。”
朱由校一如既往的嘴硬,而朱由檢聽到這話,心裡竊喜,表面也回道:
“我手上還有許多精妙的想法,若是哥哥真能弄出來,我到時候再畫便是。”
“君子一言?”朱由校眼前一亮,對自家弟弟所說的精妙想法很感興趣。
“駟馬難追!”朱由檢挺直了腰板,隨後與朱由校相視一笑。
兩人這模樣,看的劉若愚、魏忠賢、曹化淳三人一頭霧水,不明白木頭有什麼好玩的。
也在他們迷惑的同時,朱由校繼續拉著朱由檢說起了他對腳踏車、紡織機、水力織布機不瞭解的一些事情。
這些事情,朱由檢理解的便解釋,不理解的便矇混過關,總之湖弄了兩刻鐘後,去內閣問話的司禮監太監也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