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旗語,反擊!”
李茂只是普通的船主,沒有加入皇店以前,也就是在長江和運河做做生意,沒和海盜打過交道,也不太熟悉水戰。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反擊,因為他們一路南下、就是用強大火力把沿途海盜解決的。
“彭彭彭!”
火炮齊聲作響,相較於普通的滑膛炮,勾切法弄出了簡易八條膛線的火炮對於石彈要求不算高,但是精準度卻比普通滑膛炮高一絲,不過也僅僅是一絲罷了。
荷蘭艦隊單面二十幾門炮,只有三顆石彈命中,而皇店船隊單面二十一門火炮,也同樣命中三發。
不同的是、由於二十斤炮等同與歐洲二十四、二十五磅炮,因此命中三發之中,其中一發正是二十斤炮的石彈,正是這一發石彈,便直接打穿了雷耶斯左恩那千噸坐船。
“**!這是什麼炮?二十四還是二十六磅?!”
看著被打穿的主艦,雷耶斯左恩破口大罵,並指揮艦隊道:
“衝上去、他們的人數不多,上船作戰!”
隨著他的命令下達,七艘蓋倫船向著李茂他們的船隊衝去。
李茂見狀,繼續命人開炮。
不過倒黴的是,連續兩次炮擊,沒有一枚石彈擊中對方。
好在第三輪炮擊的時候,四枚石彈擊中了距離他們不足半里的荷蘭艦隊,雷耶斯左恩的主艦便捱了兩炮,其中一枚是十斤彈,落在甲板上變成跳彈,帶走了好幾個人的生命。
怒海狂濤……
看著逐漸逼近的敵船,李茂終究心中有些恐懼,在下面的人彙報火炮過燙後,立馬下令撤退。
他們撤往的方向是漳州的九龍江口,這種時候他們也顧不上強行渡過九龍江口,會不會被沉沒的商船給捅破船底而沉船了,李茂他們只想活命。
不過十幾裡的距離,對於李茂他們來說卻猶如死亡前的最後一站。
三艘商船不斷地被擊中,儘管也會停下反擊,但在這一場海戰中還是處於下風。
運氣不錯的是,伴隨著再一次的反擊,兩門二十斤炮命中了一艘四百噸的小型蓋倫船,並直接將戰船打穿,船艙開始進水。
見到己方軍艦被擊中進水,雷耶斯左恩也無奈的停止了追擊,命人拖拽船隻返回澎湖。
同時、立馬也帶著三艘傷痕累累的船衝進了龍江口,並且在江口成功擱淺,引來了漳州府官兵的注意。
在知道船隻是皇店的之後,官兵叫來了漳州府的百姓,將擱淺的船隻拖往了漳州府的船廠。
同時,李茂下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了漳州府南鎮撫司百戶所,將皇店船隻遇襲的事情,以八百里加急的甲等軍情,送往了京城。
訊息傳到京城時,已經是天啟二年的五月初七了,而這樣的訊息,讓剛剛結束農忙,返回京城的朱由檢盛怒。
“汝母婢!連我的船也敢打?!”
剛剛回到京城,屁股都沒有坐熱的朱由檢破口大罵,讓送訊息前來的崔應元汗顏。
坐在主位的朱由檢也是鬱悶,他一直在關注山東的局勢,因為他記得今年會爆發白蓮教支教的聞香教造反。
結果崔應元是抓了不少聞香教的人,但就是沒有抓到徐鴻儒等主要犯人,而因為淮北、山東兩處地方賑災得力,加上船廠招募了大量山東男丁,導致了並沒有那麼多人家破人亡。
山東大地震的後續中,死難者九萬餘人,資料應該不假,因為崔應元的南鎮撫司調查出來的,也差不多是這個人數,還處於可控範圍。
眼下農忙已經結束一個月了,再過三個月就能秋收了,只要這三個月不出問題,聞香教的起義應該就不可能了。
後續只要繼續抓捕聞香教、白蓮教的傳播者,應該就能杜絕一部分被蠱惑而造反的百姓。
不過他沒想到、他注意力在遼東、西南、山東的時候,荷蘭人卻在漳州府給了他當頭一棒。
目前只知道對方有七艘船,數百人,具體的人數和火力配置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