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不同了、朱由檢給了天下宗室一個希望。
要知道、哪怕是二十畝田地,就眼下的物價來看,類似河南這樣的地方,最少需要十五兩銀子才能買上一畝。
也就是說、他們只要乖乖地,什麼都不幹,等著朱由檢來發田,就能平白收穫價值三百兩銀子的二十畝地。
這還是最底層的奉國中尉,而其他的鎮國、輔國中尉還能收益更多。
這就好比今天還在家裡被人打罵幹活,不幹活沒飯吃的乞丐,結果第二天就得到了當地二十套房子一樣的驚喜。
三百兩銀子,這是普通河南百姓,不吃不喝五十四年才能賺到的銀子啊。
這樣的價值,足以讓下面的宗室子弟瘋狂,而事實也是這樣的。
儘管時間還不長,但訊息已經從山西、北直隸,擴散到了山東、河南、湖廣北部、陝西一帶。
聞言的宗室子弟,對於這則訊息的第一反應便是“不可能!”
幾十年沒有拿到俸祿的他們,根本不相信朝廷會給他們發田,哪怕這個田需要交三成租子,並且不可買賣。
要知道這可不是一戶二十畝,而是一人二十畝。
就眼下來說、尋常一戶人家有七八人都不奇怪,而如果按照那流傳來的訊息,那便是最低等的奉國中尉,一戶人家也能有一百五六十畝田地。
這是什麼概念,這是尋常一戶人家勞作上百年,乃至兩百年才能積攢的財富。
因此、長江以北的十六個宗藩子弟,近三萬人都不敢相信。
可當時間的推移,訊息越傳越久時,終於有人按奈不住了,給山西、北直隸的宗室子弟寫去了信,而回信的內容更是讓人激動地發抖。
發地了!真的發地了!
得知這個訊息的宗室子弟們發瘋了,儘管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支援齊王的革新,但他們私底下談論的都是齊王什麼時候向南革新。
這樣的變動,自然逃不過各地藩王的耳目。
不過、對於大部分藩王來說,他們的宗室子弟多者不過千人,少則不過幾十人,根本就不覺得革新損害了他們的利益。
如肅王這種小藩,整個藩都沒有二十個人,莊田還沒有三千畝,加上朝廷又不發俸祿,用西北之地的三千畝畝產養二十多口人,也就是過的比較富裕罷了。
但如果他們支援宗室制度的革新,那麼按照新法來說,肅藩雖然失去了兩千多畝莊田,但卻得到了每年上萬兩銀子的俸祿。
像肅藩這樣的小藩,根本抵擋不住朱由檢革新開出的條件,甚至不少人已經忍不住的主動上疏,支援革新了。
正是在這樣的局面下,宗室子弟越多的藩王,反而成為了受損失最大的藩王。
但尷尬的局面是,朱由檢一出手就收拾了山西、北直隸,河南北部的四王。
這麼一來、宗室子弟破千的藩王就只剩下了周、岷、楚三派了。
朱肅秦的憤怒,也是因為隊友的不給力而憤怒的。
岷藩就不用說了,根本不受待見,並且緊鄰貴州,要是敢有什麼意見,立馬就被收拾了。
楚藩雖然佔據豪華之地,但是有“偽楚王桉”這個黑歷史,如果朱由檢那傢伙要潑黑水,楚藩說不定都要被削藩了。
這麼一來、大藩就只剩下了他周王府,可謂是孤立無援。
如果只有周藩一脈上疏,那皇帝根本就不會在意,甚至會斥責周藩。
朱肅秦不想冒這個險,因此即便他再怎麼生氣,卻還是不敢撕破臉。
因為……
他的好皇侄是真的有兵馬啊……
想到這裡、朱肅秦氣的鬍鬚發抖,卻又無可奈何。
倒是旁邊的郡王開口道:“爹、服個軟也沒有什麼,況且眼下擔心革新之事的不止是我們,應該是洛陽那位,和天下諸多親王、三百餘位郡王。”
開口的郡王,便是日後面對李自成攻城時,大散金銀,為明朝守住了一次開封城的朱恭枵。
站在他旁邊的,是他的嫡長子朱紹烱。
不得不說、朱恭枵的話十分入耳,因為朱由檢的變法,是踩在諸多親王、郡王的利益上進行的。
天下諸王,有記載的莊田高達五千餘萬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