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醢署負責供應餳、油、醬、梅、鹽等物,而最後的司牲司則是負責蓄養牲畜,並且根據所蓄養的牲畜肥美程度而選擇進行宰殺。”
“光祿寺的歲入、主要是各個布政使司每年提高的歲入當中、需要給光祿寺一筆歲入,以及給光祿寺旗下四署的。”
“上林苑、內府庫、工部等相關衙門也需要撥轉歲入。”
“例如萬曆四十六年,工部給光祿寺木柴是一千三百餘萬斤,木炭是一百二十二萬斤。”
“這些物品是光祿寺領用的,此外工部還造送了普通器皿10572件,酒袋800條,硃紅器皿1428件。”
“至於上林苑、需要每年供應光祿寺生鵝一萬八千隻,家鴨一千隻,雞蛋十二萬個,雞六千隻,長行線雞一千隻,牛八百頭,豬兩千只,羊五百隻,醃瓜、茄子、蘿蔔三萬餘斤斤,核桃一百五十石,栗子一百五十石。”
“這只是一部分,例如光祿寺還從內府各個庫取用物料,例如丁字型檔取白芝麻六千斤,戊子庫取胡椒兩千斤,天財庫取銅錢一千八百萬文,鈔四百貫。”
“以上這些都是光祿寺額外的歲入,算下來每年可以入三十餘萬兩左右。”
“至於光祿寺自己、只需要每年自己出欄羊兩百隻,還有大量的酒水便可,司牧司旗下的牲畜大半是售於民間的,歲入在二十萬到三十萬兩左右。”
王安洋洋灑灑數百字的解釋,讓朱由校聽了頭疼,但當他聽說司牧司居然都能歲入二十幾萬兩,不由問道:
“司牧司手中的牧場田地有多少?”
“這個……”王安遲疑了數秒,才鞠身道:
“大約在八十萬畝左右,不過這些地都是薊鎮燕山腳下的一些荒地,百姓不願意屯墾,就交給了司牧司放牧。”
“那照你這麼說,這各省拖欠的光祿寺額外銀兩,需要處罰嗎?”朱由校眉頭一直皺著,畢竟三十六萬兩不是小數目。
但王安聽後則是思慮片刻後才躬身道:
“外解的銀兩,大多會延遲,神宗皇帝在時,雖然也氣惱,但並沒有催促它們,畢竟山高路遠。”
“哼!”朱由校很不滿意這個回答,冷哼一聲後,將奏疏丟到了桌上,不過幾秒後他就恢復了平靜,努力壓著怒氣道:
“把這光祿寺的奏疏拿去東宮給皇五弟、文華殿給內閣方閣老看看,能不能把各省外解的速度提上來。”
“眼下遼鎮用餉甚多,這銀兩多拖一日便國庫空虛一日。”
“總不能萬事都讓朕用內帑來補貼吧!”朱由校用上了朕的自稱,說明其內心是很生氣的。
不過王安也能理解朱由校,畢竟皇室內帑歲入就六百萬兩。
開年初、神宗就撥了兩百萬兩給九邊,隨後光宗又撥兩百萬兩,而朱由校上臺,又撥發了一百五十萬兩。
一問到戶部、戶部就說沒錢,而內帑這邊是眼見空虛,連宮廷膳食都有些捉襟見肘。
光祿寺這銀子要是到不了,不止是內廷的人沒飯吃,就連在外廷辦事的內閣大臣、六部臣工也別想著去大庖廚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