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椎帽女聲音低啞。
「唉,竟然不介意,真可惜。」凌輕搖頭,面具下的喜怒無人能窺探。
「主人說了,她身體不適,凌君想做什麼,隨意就好。」椎帽女便是左瑤瑤身邊唯一的女管事,知幽。
「也好。」凌輕點點頭,「我們都得清靜,你告訴左瑤瑤,該她的,我一點不會少。」
「凌君多慮了,該主人的,本來就是主人的,怎麼會少。」椎帽下知幽冷了眼眸,左家也好,左瑤瑤也好,不需要凌君任何東西。
地位也好,封土也罷,一切都是左瑤瑤該得的,不需要這人來給。
「嗯,你說得對。」面具下凌輕笑意愈濃,「這批虞城的官員帶去給左瑤瑤吧,她應該用的上。」
「聖都和神宮的人會答應麼?」知幽不相信凌輕。
「左家,凌家,神宮,聖都,虞城,五方人馬,虞城的人留在這裡只會歸服聖都,把他們送走,他們就只能聽命左瑤瑤。
神宮本就是我的人,都是人生地不熟,聖都女官亦拿我無可奈何。」凌輕毫不在意地說出自己的底牌,對於左家人,他並沒有太大指望,也不會刻意打壓,只要左家人不添亂就夠了。
知幽指尖一顫,她沒想到凌輕會如此直接,「凌君放心,左家人從不多事。」
「那就好,讓左瑤瑤好好修養,有我在,聖都和神宮的人,都不能打擾她。」凌輕收回手,落在他手心的雨水不知何時已經被化為冰塊。
隨手丟下那片薄冰,凌輕的手沒有沾染半點水漬。
「凌君的話,我必會轉達。」知幽躬身握拳退走。
凌輕只是笑笑,昂頭看向落雨的沉沉天幕,笑道,「都是棄子,何必呢?」
知幽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只是垂著頭匆匆回了房間。
房中江亦河正在查閱卷宗,凌家願意主動將城主府的卷宗都交給左家,這是江亦河意料之外的,但是送上門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江亦河。」知幽猛地推開房門,怒視著江亦河。
「怎麼了?」江亦河抬眼看了知幽一眼,那眉眼仿若墨筆勾畫,濃郁又澄澈,奈何這樣一雙眉眼主人,聲音卻清冷至極,彷彿結冰的河水。
「我!」知幽咬住唇,深深呼吸,壓抑自己的怒火,「凌輕不簡單,他要把虞城的官員送到主人私地。」
「呵,
這凌輕可真是好人。」江亦河繼續翻看手中的卷宗,「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江亦河,凌輕不僅是凌家人,還是神宮的神官,他還想收服聖都的女官。」知幽大步上前,奪走江亦河手中的卷宗,「你想好要怎麼辦了嗎?」
「左瑤瑤都不在這裡,你要我怎麼辦?」江亦河蹙眉,不滿知幽的粗蠻。
「果然,指望不了你。」知幽丟掉奪來的卷宗,「我會自己處理,你別干擾我。」
「你怎麼處理?」江亦河依舊沉靜,他眼中似乎根本看不看知幽,即使他正在與知幽說話。
「與你無關。」知幽轉身,「做好你該做的事,否則我弄死你!」
啪——
知幽轉身的瞬間,一把長刀敲向知幽的左肩。
知幽不閃不避,硬受了那麼一下,反倒是她身後的江亦河眼皮一跳。
那江家護衛怒視知幽,「江家貴勳,豈容你一個賤婢放肆!」
淡淡看了那護衛一眼,知幽語帶戲謔,「何不拔刀?」
知幽身後,江亦河瞪著那護衛緩緩搖了搖頭。
乘著那護衛走神的片刻,知幽抬手握住肩上的刀鞘,她行動如風,不過一轉身,已然連刀帶鞘奪入手中。
知幽面對著江亦河舉起那把刀,「這裡不是聖都,你的人,太弱了。」舉手揮刀,刀鞘砸在實木案几上,留下數道裂紋。
江亦河目光灼灼,一直看著知幽,直到她離開。
「主人,屬下無能!」江亦河的護衛抖著被知幽奪刀時扭傷的手臂跪倒在地。
「真是騙子。」江亦河的聲音軟了不少,不緊不慢地走過護衛身邊,「她在聖都,果然是裝作打不過你。」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