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涼氣息混亂,她捂著火燒一樣的心口,她知道那傢伙肯定出事了,可是她能怎麼辦?
葉燼懷就在身邊,赤虹界的人隨時可能出來偷襲。
季微涼喝口水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進入幻境毆打凌瑾曦了。
“季魁首,你沒事吧。”葉燼懷想要扶住季微涼,卻被她躲開了,她自來不喜歡任何人靠近。
“我如果現在死了,東西洲都會很麻煩,放心,我會撐住的。”季微涼說著又是一陣咳嗽,看得葉燼懷心驚膽戰的。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葉燼懷心裡發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之前有多蠢,就季微涼現在這身體,根本熬不了多久,更枉論和親了。
“該走的路遲早要走,死不了就得繼續往前。”季微涼喘息著,義無反顧地離開了東洲的雲船。
之前東洲來請,說有西洲和赤虹界的人,但是席間卻並沒有見到赤虹界修者,那麼只能說明,赤虹界態度堅定,東洲不願赤虹界在自己的地盤惹事,所以臨時將赤虹界的人請走了。
果然剛離開東洲雲船的範圍,一群赤虹界修者就堵在了季微涼的面前。
“季微涼?”為首的赤虹界弟子確認了季微涼的身份,這才揮手讓弟子們散開。
一座華麗的臺閣,就這樣浮在半空中,無依無著,卻穩穩當當。
臺閣四面垂下紗幔,即使這裡是半空之上,長風不休,那薄如蟬翼的紅色紗幔依舊紋絲不動。
四個絕美弟子,兩男兩女,分立臺閣四角。
季微涼對這套奢華的把戲毫無感覺,她只是臉色蒼白地與數百赤虹界弟子,在半空對峙著。
“赤虹界長老,普天魂宗,敬慧武三壽,青霄落雨仙人,準越州魁首季微涼上前謁見。”
身為化神期修者,從本質上來說,早已不是凡人,所以凡人也不配知道他們真實的名諱,而是各種敬稱。
季微涼雖然身體難受,卻被這一夥子人逗笑了,她想起了那個經典的梗,這些化神修者和瑪麗蘇文的女主一樣,名字很長,但是奇奇怪怪的堆砌反而讓人覺得搞笑。
“果然有些膽識,你若入我赤虹界贖罪,本仙倒也可以給你說一句話。”紗幔中,青霄落雨閉著眼,靠在華麗的廣榻上,漫不經心道。
對於越州人,尤其是越州女人,赤虹界從未看在眼裡。
哪怕季微涼作為越州魁首,廝殺至今,青霄落雨依舊不屑於看她一眼。
在赤虹界的人看來,越州人還不如豬狗,倒貼著晶石讓他們隨意奴役殺戮,又蠢又弱又賤。
“沒必要,你今日不會殺我,我們還是戰場上見吧。”季微涼和赤虹界的人沒有什麼可以談的。
事已至此,只有流著血,才能讓越州站起來。
不是季微涼嗜殺,而是她很清楚,只有戰場上的血,能換了真正的尊嚴,改變越州人的地位。
“哦?你這小輩,妄起殺戮,禍亂越州,我今日殺你又如何?”
“不如何,我今日身體不適,你要動手我應戰就是,廢話少說,我不喜歡浪費時間。”季微涼很清楚,尊嚴和地位,是要靠自己去拿的。
別人給的東西,別人隨時可以收回。
越州作為一個大洲,不能永遠指望別人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