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哪裡好看,但是他就是好看的,他運動服下包裹的肌肉,他帶著手套的手指,他帽簷下的陰影都好看……
季微微愣了愣,竟然有人長得那麼符合她的審美?!
下一張,少年歪著頭,舉起獎牌,笑得比陽光燦爛。
再下一張,他穿著及膝的寬鬆運動褲,
灰綠色的短袖T恤,看上去就像普普通通的街邊少年,但是手裡拿著一根體操用的綵帶,笑得有點傻。
一張又一張照片,季微微眼中,凌瑾晞一點點真實。
身體不好,所以被武術隊勸退,十九歲入射擊隊,不到三個月被勸退,凌瑾晞的運動生涯和一帆風順毫不相干。
然而他終究回到了賽場,24歲,他拿到了自己的第一個國際獎項金牌,也完成了學業回到了射擊隊。
由此開始了他對這項運動的統治,長達十年,數百賽事,除了兩次第二,一次第三,承包了所有金牌。
射擊場上絕對的統治者,號稱給他一個靶子,他就能控制整個賽場所有人的呼吸,真人鷹眼的存在。
然而他卻早已結婚,除了比賽,所有時候都能看見他的婚戒。
而他退役的原因,是他打了記者。
在退役新聞下,季微微看見了很多難聽的話,說他的妻子是個植物人,他就是個變態,為了變態的想法才娶了他的妻子。
還有各種猜測的緋色新聞,說他故意找個擋箭牌,就是為了遊戲人間。
無數惡意的揣測,無數惡毒的話語,即使他退役也沒有停止。
「那些人到底多害怕你啊,你退役了,他們都要拼盡全力詆譭你。」季微微感慨著開啟了粉絲髮給她的壓縮包。
圖片的第一張,他站在雪地裡,手裡捧著不知什麼,微微笑著。
直覺告訴季微微,那是一隻迷路的小蟲。.五
靈感迸發,季微微趕緊撲上畫板。
溫柔的眉眼,不見賽場的銳利,含笑的唇,紅豔豔的,冬季的厚重衣物擋不住他精緻的輪廓,他就像溫柔的神明,捧起凌晨的曦光。
凌晨三點,畫完這副畫,季微微脫力地趴在畫板上,手指滑過畫中人的嘴唇。
不知為何,她想哭,這個人,應該很幸福,明明他也沒什麼不幸福,但是,她就是覺得,他應該更加幸福。
「人怎麼鬥得過命呢?」
這個人,為什麼要和命運如此相鬥?
季微微關燈上床睡覺,她明天還要上班,她得睡了,她該睡了。
是啊,作為一個打工人,她得學會控制自己,在工作中,她不能疲憊,也不能有情緒。
不論心裡有多少事,她都不能罔顧自己的工作。
病房中凌瑾晞睜開眼,心中悵然若失,他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一個難過又幸福的夢,下意識的撥弄無名指的戒指,凌瑾晞突然愣住,他怎麼會有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