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唐牧之一個閃身穿過呂勝原地揮舞的長鞭,一記手刀就已經砸在了呂勝喉嚨處!呂勝感到一陣強烈的窒息感,牙關鼻腔當中同時冒出鮮血,他只得催動三尸齊現擋下接下來的攻擊,然而接下來三尸也被一擊打散,瞬擊如雨點般砸在呂勝身上,他知道厲害的要來了。
呂勝腹部的洞窟現在已經逐漸癒合,但還是從中傳出一陣陣的痛感,那恐怖的傷口無時無刻不再提醒他自己已經絕然無法接下瞬擊最後那一下,專程瞄準要害,一中便是非死即殘的招數!
饒是呂勝堅毅的心性,此刻也有些禁不住頹唐起來。為什麼?他掌握六庫仙賊已經近五年,這五年他從未停止自己的獵殺和如意勁的鍛鍊,技巧上他雖然自認還遠遠不如呂慈,但論肉體的強度,他沒想過還有人能在這方面呈現碾壓之勢壓制他。
「……」密集的攻勢襲來,呂勝釋放自己的消化液,磅礴的粉色的炁霧瞬間便將自己和唐牧之全數包裹進去,可惜他已經被逼到天坑的邊緣,沒有鮮活的肉體供給他生命能量快速修復自身。三尸不顧一切絆住唐牧之勢不可擋的步伐,呂勝眼中炁光一閃,趁著附帶真炁的消化液還未被唐牧之驅散的時候弓腰,像是隻捕食的餓虎,一個箭步就朝著入定的人群奔過去!
轟!
三尸還化作沉重的
泥漿般的事物墜在腳下,唐牧之的身體卻已經化作虛影,地面「卡」地一聲開裂,他飛身一記側踢便又將呂勝踢了回去——雖然偏離了要害,但這依然是瞬擊的最後一招,呂勝噴出一口帶著溫熱內臟碎塊的鮮血,他還未放棄掙扎,拽住五聚袈裟防禦,同時左手揮出威力超凡的長鞭朝著唐牧之纏繞過去,唐牧之勐地探出右手震開長鞭,左手一吸,呂勝的在半空當中失去重心,拽著五聚袈裟的右手已經被唐牧之抓在手裡,兩人隔著五聚袈裟十指相扣,通臂金剛瞬發,強勁的毒刺破開還未煉化的五聚袈裟直接穿透了呂勝的右手!
砰!
毒刺由金剛之力引爆,在呂勝掌中化作無數碎裂的利刃,五根手指就這樣被齊齊炸飛,露出呂勝感到一種凌遲般的痛感,頭上斗大的汗珠流下來。
「好!」不遠處看清這一幕的高宏暗暗拍手稱絕,兩人已經高下立判,呂勝可以稱為殺手鐧的長鞭雖然由如意勁控制,在他手上如同伸長的臂膀一般靈活,而且可長可短,發力詭異難以察覺,甚至能威脅到唐牧之的防禦,但唐牧之也不會一味叫他站在原地發力,無數招式手段應接不暇,呂勝近身照樣被唐牧之碾壓。這場戰鬥持續不過短短几分鐘,呂勝已經全身是傷,右手、左肩、腹部這三處已經是極嚴重的傷勢,呂勝此次不死也要落得個殘廢!
全性當中一片鴉雀無聲,唐牧之呂勝二人的戰場平地陷下去幾寸深,呂勝長鞭所至之處生機盡滅,天坑巖壁和地面盡是密密麻麻的極深的炸裂的痕跡,如意勁作為專傷人臟腑的招式,硬生生將被他用成了時刻移動的小型炸彈;唐牧之則是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對於環境也是無所不用其極,地面上的碎石也可成為致命的暗器,通臂金剛的毒刺變化難測,每一次激發都夠呂勝吃一壺的。
「唐牧之!停手。」塗君房反應過來大喝一聲,他的手已經懸在何遠頭顱上方,他的目標本是和唐牧之一同過來的玄澄,可惜玄澄已經被高釋護住了。
高宏和高維賢也緊張起來,皆是朝著唐牧之眼神示意。
「……」
出乎意料的,唐牧之還真的吃這一套,只是輕輕瞥了塗君房一眼,再沒有多餘的動作,呂勝就這麼被他堵在牆角,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已經殘廢露出掌骨的右手。
「嘿……沒想到我也有這麼一天。」塗君房低聲自嘲,一旁的高寧臉色有些糾結,苑陶則是看著唐牧之恨得牙癢癢。
「怎麼說……沒想到成也呂勝敗也呂勝,這小子身體特殊還沒徹底廢掉,他死這裡太可惜了,怎麼搞?」高寧低聲朝著身後的幾人商量道,「也不好把這些人逼得太急,呂勝之前已經把高家殺瘋了,後果已經夠讓我們都吃一壺,你們也不想再得罪其他門派吧?」
竇梅贊同地點點頭,表情也有些勉強,沒想到堂堂一個高家能被迫害到這一步。
「八奇技不能放過。」高寧身後有個全性發話了,「無根生就是還活著,高艮也未必知道他的蹤跡,還是把握住眼前的東西好。」
「人家還不願意跟咱們走,他曾經是全性不假,現在可還是高宏的兄弟呢。」
苑陶思忖了一陣:「夏老應該也在這附近,要不我們請他出出主意?不定能勸動高艮和我們回去。」
「苑施主,久則生變啊。」高寧皺眉道:「要帶走高艮變數太多……再者說了,你們當中有誰親眼見過無根生麼?說到底透過高艮找尋無根生這件事只是組織里老一輩的辦法,我們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塗君房:「這次我挺高寧。老苑頭,夏老那邊是你答應下來的,可和我們沒關係。」
苑陶:「嘖,要是沒唐牧之這個混蛋攪局就好了。說到底是呂勝的鍋啊!你說他明明可以視而不見,非殺那個什麼熊飛燕做
什麼?把唐牧之引過——嗯?這裡有人!」
不用苑陶說,全性眾人也都發現了,塗君房喚出三尸,感受到三尸迫切的行動慾望,他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奇異的光芒:「嘿……這是誰火氣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