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確實,我們入門的靜功也要控制呼吸……”
“對啊,但現在我們晚上剛盤坐下來的時候,還是要刻意調整一下呼吸後面才好入靜麼……哎呀,被你扯遠了!反正這樣講吧,師叔和鐵爺動手的時候,他們兩人明明應該都是由意識操控著做出動作吧?但卻偏偏不是,他們的動作太自然了,就像睡覺時候‘呼’、‘吸’,所以產生一種……呃,違和感?”
陶桃舔了舔糖果,臉上露出十分感興趣的神色,“我突發奇想啊,如果有一臺發‘X光’的機器一直照著他們,然後作成碟片。說不定會發現他們做動作時的骨骼肌肉都和我們做做動作時不一樣呢。”
“……哦。”沉默片刻,唐紅只聽陶桃說得起勁,卻不明白其中的意味,正暗自羞惱。
“我怎麼連她說的話都聽不明白了!”
另一邊,剛剛比試的兩人。
“唐牧之。”鐵放山抬頭看向他,“如果這次來真的話,我和你一定會同歸於盡的。”
嗶嘀閣
“嗯。”唐牧之眼睛都不眨一下,“您看剛剛我反擊的時間在‘零點五秒’內嗎?”
“這不重要,你可以隨時下山了,獨自一人。”鐵放山澹澹道,“蒐集情報類任務,不得奪取他人性命,這些你都明白,要是違反的話,門規處置。”
“明白。”唐牧之點頭。唐門有規矩,不禁止私鬥,但沒有委託,無論善惡,都不能輕易取走對方性命——不過上次在湖北他可殺了不少啊,要是算上那些失了智、茹毛飲血的野人,他現在都罪該萬死了,只是上次楊烈等人並沒有提及這個門規來處罰他,也算是唐門的潛規則之一吧。
唐牧之和外門弟子一起離開後,鐵放山陷入沉默,他盤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張旺見到此幕便過來勸他,“放山,不就是被一個小輩趕上了嗎?一代新人換舊人,這種事情也常有的……”
鐵放山笑笑,“師兄,你未免將我想得太軟弱了……再說,這種事情我可遇到不止一次,就說在神農架裡,那小子用逆生三重硬頂著雷電啥事沒有的時候,我不得羞愧地一頭撞死啊!”
“那為什麼……”張旺不解道。
“師兄,你的明觀法練得如何了?現在能看出我還有多少時日可活嗎?”
“怎麼又提這個!唉。”
沉默許久,鐵放山捂住肩頭,眼神堅定,他突然道:“師兄,我想最後再去一趟聖彼得堡。”
“放山……”張旺嘆了口氣,“失敗,是常有的事情,哪怕對於刺客來說一樣——你還是糾結嗎?那明明不是你的錯。”
鐵放山此時卻已經聽不進去任何人的勸了。這麼多年過去,他一直覺得自己愧對唐門,用繁重的任務麻痺自己,每年只在開年大會上露面……死期將至,他突然覺得,是時候重拾身為刺客的尊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