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給出一些不切實際的建議讓水車束手束腳,不如干脆相信他,讓他自己去決定怎麼作戰的好。
“好的,斑鳩!”
水車高興的大叫了一聲,便吆喝著自己麾下的十多匹騎兵,從側翼跑入了黑暗之中。
這個名叫‘水車’的傢伙,原本是安德森帶來的助手,名叫‘穆勒’的那位。雖然他早在斑鳩處理安德森之前就主動投靠了過來,但是毫無疑問,他的身上鮮明的打著安德森的印記。
因為這個原因,斑鳩一直沒有重用過他。即便他的表現其實一直很亮眼。
然而,人才就是人才!
在這個斑鳩部落的慘敗之夜,水車終於獲得了一個斑鳩不得不重用他的機會。
……
就在水車帶著十多名騎兵離開之後不久。
七八騎白人士兵從後方衝了過來,迎頭便是一蓬彈雨。
然後斑鳩的隊伍自然也是一蓬彈雨還了回去。
那一隊白人騎兵毫無懸念的墜入了馬下,馬兒嘶鳴著,有些倒了下去,有些開始往回跑。
執旗走在最前方的樹葉頓了一下,立在了原地。
他用手扶著旗杆,緩緩地回過了頭,朝著線列最右側的斑鳩大叫了一聲:
“斑鳩!我……只能……走到這裡了!”
斑鳩怔了一下,行進的腳步卻並沒有因此停止。
“玉米,去替換樹葉!”斑鳩大聲說到。
於是從斑鳩的身邊又跑出一個士兵,衝過去抓住樹葉的旗幟。
玉米用了好大的力氣,搶了兩次,才將旗杆從樹葉的手中搶了過來。
隊伍依舊在前進,並沒有因此而停留。
只是最中間的那兩個士兵,在路過樹葉身邊的時候,朝他看了一眼。
樹葉的臉上模模湖湖的一團,已經看不出眼睛和鼻子了。他的胸前汩汩地響著流水的聲音。
他就那樣站著那裡,手舉在胸前,似乎還抓著那一杆旗幟。直到隊伍已經離他遠去了,他都還沒有倒下。
他應該還有很多話想要說。
他也應該還有很多沒有做完的事情需要做。
但是,他只能走到這裡了!
……
斑鳩從一具還活著的白人士兵面前路過。
那個士兵也許還是個軍官,因為他的衣服明顯要比其它計程車兵要整齊一些,頭上還帶著高高的帽子。
“我是指揮官……莫寧……莫寧少尉,救我!救我!”他的喉嚨裡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大口大口的血沫從他的嘴巴里冒出來。
“印第安人……印第安人先生……救我……救我啊……”
在斑鳩路過他的身邊的時候,‘屍體’突然伸出手來,想要抓住斑鳩的腳踝。
斑鳩用力地踩了下去,踩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地碾了一下。前進的步伐絲毫沒有因此而停止。
這一次,沒有誰能阻擋他!
不,沒有誰能阻擋‘他們’!
樹葉正站在他們的身後,看著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