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姚的神識掃過周邊的靈物,以及街市上的修士,沉吟了一下,掐了個法訣,原本是一團霧狀的神識緩緩的蛻變成了一個有著黑眼圈的憨厚黑白小獸。
符師對於神魂的應用比器師和丹師要熟練很多,他們和陣法師一樣,都需要借用天地的力量,溝通天地的能量繪製法陣或符籙,所以他們的神識的凝聚會比丹師要強。
符師和陣法師都有把神識凝聚幻化成靈物的能力,所以餘姚神識幻化的小獸在追隨小獅子的路上,看到了不少的偽靈們。
弱小的靈物只對凡人有影響,對於修士來說,它們的攻擊力不值一提。在凡間,能讓靈物出竅的日子不多,不少修士也都還對這些天生地養的小靈物們挺感興趣的。
修行不是一味的埋頭苦幹,偶爾也需要感悟天地人文,比起境界上的修行,更多人注重心境的修行。
餘姚跟著小獅子來到了他們匯聚的地方,發現那裡被一堆小靈物包圍的嚴嚴實實的,餘姚的神識透不過這層靈物,只是她還沒完全靠近就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霸道兇殘的靈力。
“嗯?這氣息?好像有些眼熟!”餘姚的神識頓時停了下來,眼神多少帶點疑惑,“好像真的是大師姐?”
餘姚疑惑的時候,被圍在靈物堆裡的大師姐看著妄想碰瓷她的那隻小靈物,也很疑惑。
她本該在昨天就回到宗門的,但是忽然收到了師弟的的飛鳥符,說東山鎮出現了一位從牢獄逃出來的依靠血肉修行的邪修,需要她幫忙抓回來。
這邪修本是關押在舟山的牢獄,打算在年中由執法堂的人押送詭獄,但是最近這段時間舟山的大量修士外出,因為牢獄的守備力量不夠被他逃了。
她剛到東山鎮,就被一個小靈物纏上了。這小靈物的本體也不知道是什麼,疑似木靈,生機比別的靈物濃上不少。
大師姐之所以不動手,是因為她在靈物身上感受到了那個邪修的氣息,所以想弄明白這小靈物的本體在哪裡。
誰知道她只不過停了幾個時辰,這木靈的膽子大到想要偷採她要用來煉製辟穀丹的紫東花了。
像大師姐這種單純的劍修,不會煉丹煉器,只能到處收集藥草花木託人來煉製了。
這木靈對藥草這麼敏感,有些不太對勁,大師姐原本只想停一會,結果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她就在靈物堆裡進退兩難了。
餘姚感受到大師姐的氣息後,就遠遠的看了幾眼,沒有靠近。
凡間最容易得到機緣的,就是在這些重大的節日,萬一是大師姐的機緣呢?
餘姚看了幾眼就離開,那小獸飄逸的大尾巴在空中甩著,讓那些路過的偽靈物都忍不住側目而視,想要認識一下這位能把靈識偽裝得和真靈物一樣栩栩如生的修士究竟是誰。
餘姚看到跟隨在她身後的小尾巴,不想多生事端的她,稍後即潛入了人流,藉著洶湧的人流往家裡遊。
神識迴歸了本體,餘姚揉了揉有些脹脹的腦袋,看了眼滿藥袋的發芽的種子,琢磨著是不是要請人回來照顧一下。
丹修們有一種可以當做隨身藥田的藥袋,是為了遇到還沒成熟的珍稀花草,防止因為它們成熟的需要在等待時間太長。
對於餘姚來說,符修的木材都是一些有一定的年限的靈木,這個藥袋作用就是為了培育一些嬌弱的木材的種子。
餘姚之前一直沒怎麼管過這個藥袋,每次都是新增完靈石和靈水就丟在一邊,畢竟只要種子沒有發芽,她都不會挪出來。
她剛到這邊整理下自己的家當就發現不少藥種發芽了,而自己的院子還沒處理,沒有合適的藥田移植。
發芽的種子在藥袋裡耗費很多靈石,還會搶奪別的種子的靈氣,會讓那些種子死亡,所以最好儘快移植出來,她太窮了,靈種孕育的時間成本太貴了,耽擱不了。
餘姚想了想就去找了鈴鼓堂的修士,問問有沒有沒有修為但是會種藥草的凡人,結果一問還真有,而且還是熟人。
她今天遇到的那對姐弟居然是一對修士的後代,可惜就是那對修士夫婦因為守城受了重傷,在幾年前就過世了,那位葉小娘子是五行廢靈根,築基是無望,倒是對養花草有著不俗的天分。
往日這小娘子除了做吃食,也還會為城裡的修士的藥田打理,她之前的僱主今年舉家搬離裡東山鎮,去了舟山城安居,這也就空閒了下來。
對了,那個小娘子是個啞女,聽說是天生的。
在鈴鼓堂的執事強力推薦下,餘姚忽然想起了那個小孩,猶豫了一下還是的簽下了她。
主要她也對那對姐弟挺好奇的,那個叫做長生的小孩有些說不上的奇怪。
從鈴鼓堂回來,已經是戌時,凡人都已經歸家休息了,集市雖然燈火通明,但是凡人寥寥無幾,那些隱藏在黑暗裡的小靈物倒是明目張膽的出來。
大多數靈物沒有味覺,平日只吸食靈氣,越是精純的靈氣對他們來說越是美味,凡人的貢品只能吃一口煙火氣,暖暖身的作用。
回到巷子的時候,餘姚就感受到了自家的院子多了不少陌生的氣息,她抬頭就看見了企圖隱藏自己人臉的瓦鬼,隨後掐了下法訣。
她的陣法在她離開這間屋子前就佈置好了,這些瓦鬼就在她的陣法範圍內,她啟動驅逐便是了,也懶得找是誰讓這些瓦鬼過來的。
每年這個時候,東山鎮總有習慣小偷小摸的散修,以為可以趁這些年輕修士剛下山對陌生修士沒有什麼防備心,自己能撿到什麼便宜。
他們通常只在這裡待一天,所以只要不傷性命,丟些錢財也無傷大雅,執事堂的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給他們一個教訓。
餘姚可不想有這個教訓,她本來就不富裕,不想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