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的叫罵聲引起了徐穆秋注意,珠香下車查探未歸,徐穆秋忍不住心中好奇,向車外看去。
只見一年幼女子跌坐在地,表情惶恐,似乎驚魂未定。在旁有一男子跪倒在地,嘴中在不停地念叨著什麼,侯府護衛一手緊緊勒住韁繩,一手指著那女子,表情憤怒,似在喝罵於她!
“公子,聽前邊小廝說,剛才車隊正在前行,不防道旁一女子忽然衝撞了上來。要不是那護衛騎術精湛,及時反應過來,這馬兒踩踏上去,怕是不得了了!”
珠香一臉驚慌,張牙舞爪的形容道。徐穆秋聽珠香說差點傷及路人,想著自己剛剛得到的大千功德鏡,便決定從小事做起,做那積善之人。
不管道理如何,若路人受傷,視傷情大小賠償一二,求個安心,也試試那寶鏡的功用!
想罷,便下車來到前邊,珠香大大咧咧的跟在身後,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模樣。
車隊前邊眾人分辯地厲害,後邊的護衛、小廝卻看見了緩緩走來的徐穆秋,紛紛讓出一條道,下馬行禮,叫道:“小人見過公子!”
一眾人等聽見動靜,急忙轉身下馬,與主人見禮,一時間也顧不得身前的男女二人了。
徐穆秋擺了擺手,說道:“離家在外,一切從簡!”邊說邊招來隊伍中主事之人,詢問情況。
“究竟是怎麼回事?未曾傷到人吧?”
“公子,請容小人回稟,前邊隊伍走的好好的,這女子突然衝撞上來,應未曾受傷。可能是受不了這般驚嚇,呆楞住了,已在那地上坐了有好一會!”平北侯府治家極嚴,那管事生怕主人覺他仗勢欺人,急忙解釋道。
“不曾傷人就好,那為何還要停留如此之久?”
還不等侯府主事回覆,就見剛才車前那男子,連滾帶爬地來到徐穆秋身前。
“貴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可不能強搶了我的女兒去!”
徐穆秋一聽這話頓時大驚,本來是要做善事,怎麼就變成了強搶民女?徐穆秋冷眼看向一旁的侯府主事,心中甚是不悅。
侯府主事剛才已與這男子分辯了半天,一聽男子在主人面前說出這話,心中大急。又瞥見徐穆秋面色發冷,趕忙解釋道。
“少爺,可別聽這廝胡說,府中管教極嚴,可不敢做那強搶民女之事。這廝剛才上前要帶走那女子,說是她爹,是那女子怎麼也不肯與這廝走,問她什麼卻也說不出來。小人在外主事多年,三教九流見過不少,看這般情形,這廝多半是個柺子,便與他爭論了起來!”
“貴人冤枉啊!那就是小人的女兒,若有半點兒虛言,叫我不得好死!”
徐穆秋見這人說的真切,便轉頭看向主事,問道:“你這說法可有證據?”
“少爺,小的當然有證據,可別聽他賭咒發誓,像他這般的人,早晚也得落得個橫死街頭,不得善終的下場。”
“小人在下面摸爬滾打多年,這一雙招子可是賊的很,察言觀色不在話下!雖說不是什麼大本事,但一個小小的柺子也想騙過我?”那主事邊說邊用眼死死瞪著那男子,表情憤怒,恨極了這個在主人面前抹黑自己的男子!
“少爺,請把那女子叫到近前一觀,便能大概明瞭!”
徐穆秋聽侯府主事說的信誓旦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不由先信了三分,便讓珠香把那女子請到近前來,好分辨事情的真偽!
珠香把那女子帶到眾人面前,徐穆秋這才見到引起騷亂的女子,他看向女子,想要找出侯府主事所說的證據。
只見那女子小小的一個人兒,約麼十有二三,看起來瘦瘦弱弱,身上穿著粗布衣裳,小臉上灰撲撲的,面有飢色。照理來說應是毫不起眼,但等徐穆秋細細打量,只覺那眉眼雖未長開,卻已是恰到好處,眉心印著一點米粒大小的胭脂痣,宛若點睛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