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淮會意,轉身將月漓放在一張椅子上,轉身對鐵無雙道:「鐵島主,我若是你還需掂量清楚,難不成你當真不想要亢悔木了?」
聞言,鐵無雙清了清嗓子。
只消拿捏住江楓,至於亢悔木……
橫豎他在這島上也待得膩煩,隨女兒嫁去流雲閣,他也順勢躋身中土,豈不比捧著個破木頭,守在一座島上來的好?
思及至此,鐵無雙擺了擺手道:「這件事,不勞你二位費心。」
聽到此處,月漓面色一沉擰眉道:「鐵無雙,莫非你心中已有打算,欲將亢悔木當成棄子,用完就扔?」
她霽族的神器,在別人手裡落得這樣下場,月漓心疼的恨不得拿命去修補,哪知人家卻絲毫不在意,可謂是刀沒割在自己肉上,不知疼啊!
雲淮伸出手道:「既如此,還請鐵島主將亢悔木交出來。」
鐵無雙眯了眯眼:「痴心妄想!既是老夫手裡的東西,別說是塊即將腐朽成粉的亢悔木,哪怕是青鋒劍,也須得折在老夫手裡!」
雲淮一聲冷喝:「鐵無雙!」
鐵無雙登時拍案而起,衝著雲淮指著鼻子罵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老夫面前大呼小叫,若不是因著江楓,就憑你這血峰堂餘孽的身份,能教你活到今天?」
雲淮正欲出手。
月漓忽然抬手攔了一把,衝鐵無雙道了句:「鐵島主好大本事,明著動手拼不過,盡學一些不上臺面的工夫,以為拿著本尊把柄,就能逼得江楓對你言聽計從?
鐵無雙,你是欺我身後無人了麼?」
「欺你又能奈我何?你這鬼門身份,又有起符捉鬼降妖的本事,不論哪一條教璇璣宮知曉,都要將你拿回去審問!」
月漓一聲冷笑,緩緩站起身,朝前走了一步令道:「雲淮,替本尊將門看好,不許放一隻蒼蠅進來!」
「是!」雲淮轉身而去。
這一刻,鐵無雙心底猛地一驚:「怎麼,你要動手?」
「鐵島主說笑,你既要當江楓的岳父,我怎會與你動起手?不過是晚輩向長輩請教罷了!」話音剛落,她緩緩睜開左眼,見著鐵無雙一張臉瞬間煞白。
「你!你……」
鐵無雙抬手指著她左眼,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那雙眼,根本不是人眼!
「驚訝麼?」月漓冷冷看他一眼,又道:「本尊還有樣東西要給你看,保管鐵島主見了這樣東西,會更驚喜!」說著,蹲下身驅動幻鈴,自腳下畫了一道符,沉聲喚道:「出來罷,赤羽翎!」
下一刻,硃紅色的地毯上金光陣陣。
一隻三尺長的木匣,自陣法中緩緩升起,最後被月漓一把橫在身前。
「赤羽翎……赤羽翎!」鐵無雙一雙眼瞪得凸起。
月漓一掌拍碎木匣,手中那隻通身赤紅色的羽箭,在她掌中倏然化作一柄兩指寬的細劍,劍身赤紅色,纏著似隱似現的金色靈力。
「世人只知,霽族神器各司金、木、水、火、土,五種靈力,卻不知這五種神器,本身也是世間最兇狠的神兵。
拿你手中亢悔木而言,亢悔木雖主生,卻也是靠汲取別的力量,化作自己「生」的能力。
鐵無雙,本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或是死在赤羽翎之下,或是將亢悔木交出來,否則……」
話音剛落,月漓左眼眶漸漸淌下一行血痕,眼底倏然一痛,遂下意識抬手朝左眼覆了上去。
僅一個呼吸間,鐵無雙察覺月漓這眼或許有些不適,恍以為機會來了,一聲大喝道:「妖女!看老夫一刀。」說著,抬手召來架於牆邊落兵臺的三尺大刀,朝月漓面門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