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輕笑一聲:「鐵秀花身患喘咳之症,一個月前瞞著闔島上下偷偷溜了出去,回來後抱病不起,一直待在閨房不得出,身邊除了丫環再無旁人,你眼不能視物,如何能遇見她?難不成自己摸上的門?」
月漓:「……」
她只急著尋藉口,要這隻妖領自己去見鐵秀花,卻不知有這一茬緣故,登時有些焦慮。
如今該用什麼藉口,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不行不行!
貓妖為何來鐵木島,必定是為了鐵無雙手裡的亢悔木,至於為何至今未能奪走亢悔木,雖未想得出緣由,卻知曉這貓妖同自己目的相同,都是為了亢悔木。
那日被抓傷了眼,月漓恍以為這貓是鐵無雙養下的,意在替他看守亢悔木。
而今看來,只怕這貓妖是知曉自己與他目的一樣,才會對她出手。
一隻貓妖也要奪亢悔木?
難不成,又與藍貞兒有關?
想到這裡,月漓不由得擰眉不安,心底隱隱有些焦灼。
男子將月漓面上掃了幾眼,見她一副神色緊張的模樣,以為她沒能認出自己,又真的是擔心鐵木島的危機,兀自思索了片刻,出聲道:「想要見她,倒還有另外一個辦法。」
月漓一臉緊張:「什麼法子?」
「我曾見一隻貓兒受了傷,被小姐抱回島上救治,足見鐵秀花是個極心軟又善良的姑娘,如今你這副模樣,只需再裝得像樣些,輕易就可以騙得過小姐,到時她將你帶進院中,你自可與她細說。」
月漓愣了一愣,抬手覆上眼前。
裝?
且不說她如今當真虛弱,只這雙眼和一身的傷,不裝也十分像樣,遂重重頷首道:「好!如此就勞煩你送我去見鐵秀花。」
男子唇角帶著淺笑,彎腰將月漓抱在懷中,朝一處院落而去。
鐵秀花住的院子,位於整座島南面。
三進三出的院子,小廝們只敢在二院活動,鐵秀花和四個丫環住在最深的三院。
男子將月漓丟在二院門口,轉身變回真身,鑽入灌木叢。
一隻黑貓藏身灌木深處,見著打掃的小廝看見躺在地上的月漓,即刻派人去找鐵秀花傳話,於是轉過身跳上院牆,往三院去。
不出意外。
鐵秀花聽聞二院倒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姑娘,著人抬進了三院,最後令人送進廂房。
月漓這一身的傷,不過瞧著可怕些,耳邊聽著鐵秀花有條不紊的指揮著丫環燒水拿藥,趁著她為自己換衣服時,虛弱的睜開了眼。
「小姐,她醒了!」丫環一聲驚呼。
鐵秀花一抬頭,見著月漓茫然望著自己,方才欣喜的面色登時將在臉上,伸出手朝她眼前晃了晃。
月漓細細喘了口氣,故作驚訝道:「小姐……是鐵木島小姐,鐵無雙的女兒麼?」
鐵秀花有些驚訝:「你認得我?」
「不過與鐵島主談話時,說到小姐罷了。」月漓解釋道。
鐵秀花道:「這倒也是,你既出現在鐵木島,必定是父親在江湖上的朋友,只是不曾想你竟受此重傷,倒在我院子裡。」
月漓一臉緊張道:「小姐,鐵木島如今有難,唯你有法子可解!」
鐵秀花面上微微一愣,一臉半信半疑道:「我?我自幼身體不好,平日裡連門都不得出,更是連武功都練不成。」說到這裡,她轉眼透過半開的窗欞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