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登時一個激靈,縮著身子躲閃著,嘴裡「嗚嗚嗚」叫著。
「江楓」如何不知她被封了口,只是端著架子不願動手,再說他心裡有口氣,實在不願輕易就此放了鮫人,自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架勢,不予阻攔。
白無常當即邁出一步,伸手攔在小白麵前。
小白一見他攔著去路,愣了一愣道:「白大人這是要跟我作對?」
「差不多行了,何必欺負人沒夠?將人嘴封著,現下又借題發揮,大人平日裡就這麼教你的?」
小白氣結:「你光想著她如今被我欺負,我家尊主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在哪?你和黑大人自北武起就是如此,事事與我家尊主對著幹,可有幫過一回?」
一提到「北武」二字。
「江楓」面上頓時一黑,沉聲道:「夠了!」他抬眼望向小白,眼神裡有些複雜的情緒,冷聲道:「黑白無常所做,件件樁樁皆為奉命而為,幽冥陰司有幽冥陰司的規矩,到底不似你們陽間。
在凡界,凡事自
由你家尊主說了算,本殿與陰司眾人,只可做監督與調停之責。
你若又何不滿,待你家尊主下一回入幽冥陰司時,自可一同前往,不論是狀至五方鬼帝案前,亦或是狀至酆都大帝、泰山府君,本殿定奉陪到底。」
江楓眼見氣氛怪異,不知北武究竟發生了什麼,只得出言勸道:「眼下我家凌風性命攸關,可否請諸位先放下成見救人?」
「江楓」抬眼,朝他冷冷看了一眼,令道:「放人!」
白無常領命,轉身朝鮫人面前走去,走上她耳邊低聲道:「說起來,幽冥陰司與海族亦算有幾分交情,你如今闖出這麼大禍事,惹得二殿動怒,實在咎由自取。
我若是你,便思量的清楚,必先保下這條命,才有來日方長!」
聞言,鮫人一臉驚訝過後,若有所思的望著白無常沉著的臉,若非他站在自己面前,簡直要懷疑自己方才聽見的,不過是幻聽。
「江楓」側目,望著白無常背影沉聲道:「放個人也這麼慢?」
下一刻,白無常放開鮫人,腳下退了一步躬身揖禮:「二殿息怒,屬下只是勸她莫不要不識好歹。」
鮫人默了半晌,顫著手伸向白無常面前,掌心躺著一顆鮫珠。
雲淮見狀,出聲道:「就是這個!之前我與大人沉至海底,就是吃了這個。」
白無常適才伸手接了過來,轉身朝凌風面前走去,動作麻利的喂他吃下鮫珠。
不過片刻,凌風張口吐出一肚子海水,逐漸睜開了眼,他方才睜開眼便用手捂住口鼻。
雲淮道:「不必如此,你不但此刻能自由呼吸,也能說話,說起來,你下來做什麼?」
「我……」凌風嘗試著開了口,見著果然口中能言語,轉身望向坐在蚌殼上的「江楓」,登時紅著眼眶道:「少主!屬下以為您……」
江楓不由得一愣,望著凌風瞧著自己的軀殼,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心中百感交集。
他這個侍衛,與兄弟無異。
出生入死是他,但凡他有任何事,替自己衝鋒陷陣也是他,而今以為自己墜海丟了性命,也眼巴巴的追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