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那提著花籃的女子,須知內功深厚之人,摘花飛葉之間亦可取人性命,偏偏此人善毒,此毒只消造成一點點傷口,見血封喉。
再比如,手臂盤著毒蟒的女子,平日最好餵養毒活物,將其自幼投餵各式毒蟲。
什麼蜈蚣、蜘蛛、蠍子等等,已是最最尋常之物。
有些膽小的,已開始屏氣凝神,或是掏出帕子捂上口鼻,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月漓並不懼怕毒物,只是見惜月與白英在此,總歸有些放不下心。
小白見要打起來,顧不得口下之人是死是活,轉過身便齜牙咧嘴弓著脊背,四條腿續足了力,隨時準備撲上前去。
月漓腳下上前一步,朝惜月勸道:「惜月少主,一會交起手來,恐有誤傷也未可知,煩請挪步。」
惜月揚起面孔,面上淚水漣漣:「今日!惜月特意帶著爹爹靈位,便是要見你如何囂張跋扈,
既是替爹爹討公道,豈有退步的道理?」
月漓擰眉,她不曾想惜月如此冥頑不靈,似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定要自己償命不可?甚至不惜,藉機拉攏這狼子野心的六派,可惜她打錯算盤!以為這些人,真心實意助她而來。
說不得,這些人覬覦鬼門已久,不過趁亂渾水摸魚罷了!
她若死在這裡……
白英與惜月,只怕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想到此處,月漓回身望向白英,叮囑道:「看顧好她!」適才將心一橫,轉身望向惜月身後,「本尊今日趕時間,實在沒空同你們挨個交手,一起上罷!」說話間,一人一狐飛身上前。
惜月轉身望向身後,見月漓背影猛地一頭衝進人群,再也看不見。不禁死咬著唇,望著遠處打鬥陣仗,擰眉自問道:「為何?為何!」
就在方才,惜月見月漓眼神似有責備之意,兒時頑皮,沒受月漓眼神管束,最是能將她神情心領神會。
只是從前,惜月也未見她曾用如此凌厲氣勢。
惜月不解,為何自己如此相逼,她也不肯伏罪?為何她寸步不讓,月漓卻叫白英看顧自己?
她已經一無所有。
白英雖口口聲聲,言明自己僅代為執掌鬼門,可她自小未曾接觸門中事務,想拿回那個位置有多難?如今月漓扶持白英,便等同於告訴眾人,白英將坐上門主之位。
那她呢?
教她這個少主情何以堪?
明明離開前,爹爹還好好地,為何忽然有入魔跡象?明明離開前,鬼門還是自己家!何以如今再歸來,竟似她才是那個外人?
她錯了麼?
她只是想回來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何錯之有?
白英面上帶著慍怒,望向惜月時雙手緊緊攥成拳:「惜月,三個月前,我傳信至藥王谷,原以為最遲不過月餘,你便能趕回鬼門,替義父扶靈。
沒想到,這三個月來你遲遲未歸,竟是為拉攏各門各派?你可知鬼門能在眾門立足,憑的便是義父排除異己不擇手段!
六大派表面對鬼門歸順,實則虛與委蛇!而今義父身死,六大派再無任何顧慮,你……你捧著義父靈位逼上門,是想逼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