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漓姑娘何時離開的東琉?怎會出現在我們前頭,你這又是往哪裡去?」
月漓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算下來,此時該是東琉事後,她留在東琉等白英的那段時間。
眼下,還未開口講一個字,被人問了一肚子問題,一時還不知如何回答才沒有漏洞,頓時沒好氣,轉過臉朝凌風怨道:「凌風,虧你終日留在江公子身邊,怎的如此沒眼力界兒!竟不知搭把手扶一下?」
凌風「哦」了一聲,即刻伸手去扶她起身。
馬車上,江楓暗自打量月漓,將她從頭到尾看了幾番,擰了擰眉,張口道:「本公子的侍衛,月漓姑娘使喚得可還順手?」
月漓啞言,默不作聲低頭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適才恭敬道:「多謝江公子。」
這個時候,他二人關係不甚熟絡,該在矮簷下低的頭省不得!再說,當日他一個沒有武功的人,肯在逼宮的事上出謀劃策,又派凌風和初盈出手相助,同他道一聲謝,實在算不上虧本買賣。
這個輕重,月漓還是掂量的清楚。
就在這時,凌風見月漓有些狼狽,遂小心翼翼提議道:「少主,如此深夜,想再遇到一輛車也是不易,不妨捎月漓姑娘一段路可好?」
江楓輕「呵」一聲,不冷不熱道:「本公子的車馬,你倒是會做好人!」說完,收回手擱下車簾,重新鑽回車內。
月漓聽得忍不住牙酸,心道:江楓是怎麼了?
坐進馬車,月漓與初盈相互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這才坐了下來,待她瞪眼望著車廂正中間擺的那張矮桌,才一臉看土財主似的目光,朝江楓覷了一眼。
矮桌上面擺著瓜果、點心並著一壺清茶。
而今他們三個人一人坐著一面,甚至不用蜷著腿腳,足見馬車如何寬敞。
她不是不知江楓有錢,只是出個行動用如此豪華的車馬,委實有些奢侈。
車廂外,凌風催馬前行,馬車再次疾行起來,在略微有些顛簸的路上,輕輕搖晃。
初盈默默沏茶,朝江楓面前率先遞上,抬眼見著他一道暗示的目光,只得轉手再端一杯茶,朝著月漓面前遞去:「月漓姑娘,請。」
月漓致謝,抬頭朝江楓望去一眼,見他垂著眸端起茶遞到嘴邊,一副旁若無人的模樣,顯然並不打算理自己,遂轉過眼望著茶杯犯了愁。
江楓抬眼,見她坐在那望著茶杯若有所思,再抬眼朝初盈望去。
初盈會意,即刻再端起一盤點心,擱在月漓的面前,柔聲道:「說起來,初盈還未向月漓姑娘致謝,若非姑娘出手,而今東琉國主之位,怕是也難輪到我姑母頭上。」
月漓忙活大半天,此刻腹中雖是不餓,但見著吃的在面前,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畢竟出門在外,下一頓吃喝還不知在哪。
想到此,月漓微低頭頂朝江楓道:「多謝江公子!」再轉過臉來,伸手拿起一塊糕點遞到嘴邊咬了一口,「不敢當!順手而已。」
江楓見她吃喝起來,適才靠在車板闔目假寐。
初盈手中剝著瓜子,一粒又一粒飽滿的瓜子仁,被她十指尖尖纖細的手指取出,再聚在一隻小巧的銀碗中:「月漓姑娘此行去往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