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隨著馬伕輕甩著馬鞭,馬車速度不免加快了一些,朝著前方趕了上去,車輪碾壓下,一塊塊草皮都被碾出了綠色的汁液,顯露出兩道淺淺的車轍印記。
在馬車的後面,還有一輛馬車,馬車的四周則是騎著馬匹的壯漢。
這是一隊人數不多的馬隊。
掀開門簾,顯露出一張年輕的臉龐,朝著身前的馬伕問道。
“老丈,棲霞寺還有多遠?”
趕馬的老丈聞言,恭恭敬敬的說道。
“表公子,棲霞寺已經不遠了,大概還有兩裡的路程。”
“兩裡?我知道了,這次過去棲霞寺也不過就是還願,不用太過著急。”
“哎,知道了,表公子。”
趕車的馬伕是安瑞城王氏的家奴,他一邊趕車,一邊看了一眼馬車中的年輕公子,心裡卻有些迷糊。
這位公子他從來沒有見過,不過從內家傳出來的訊息,這位公子乃是甌越城的表親家的公子,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孃親去棲霞寺還願。
“真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啊。”
老丈車伕心裡感慨了一聲,然後又輕甩了一下馬鞭,馬車的速度也不免加快了一些。
年輕公子詢問了一番趕車的老丈,就縮回了車廂裡面,掀開左右的窗簾,朝著外面看了過去,雙眼中卻是顯露出一絲凝重之色。
他順著視窗朝外看了看,這裡距離安瑞城已經七八里了,早就已經很少看到人煙,到處都是荒蕪的田地,只能看到雜草掩映下一片片狹窄的秋麥。
這應該是城外聚集的村落播種下來的。
不過他卻沒有看到周圍存在的村落影子。
剛要放下窗簾子,一陣馬蹄聲響起,然後一道人影來到掀開的窗戶旁邊,卻是一身穿著黑衣勁裝的壯漢。
他掃了一眼趕車的馬伕老丈,才湊過來小聲說道。
“大人,是不是有什麼發現?還是這趕車的傢伙不老實……”
這話說話的時候,刻意的壓住的音調,只有他和年輕公子能夠聽得到,不過雙眼中的眼神,卻是異常的狠辣,一股生人勿進的模樣。
年輕公子瞥了他一眼,轉過頭來,輕聲說道。
“吳協理,放輕鬆點,我們現在就是外出踏青的公子和奴才,不要把懸鏡司裡面的那一套全部拿出來,明白?”
他聲音雖然平緩輕鬆,可是吳協理卻是低下了腦袋,不敢多言,只是低聲道。
“是,大人。”
“嗯……”
年輕公子口中發出一聲輕微的冷哼聲。
吳協理臉色微變,連忙改口道。
“是,公子!”
“記住了,下次管住自己的嘴巴,知道應該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下去吧!”
年輕公子放下窗簾子,靠在了馬車上,閉目養神起來。
那騎馬的吳協理放緩馬速,墜在了隊伍的後面。
聽著馬蹄聲遠去,年輕公子再度睜開了眼睛,雙眼中卻陷入了沉吟思考中。
他們根本就不是勞什子王氏家族的表公子,正是懸鏡司正印捕頭姚乾。
只不過為了調查棲霞寺中的案子,不得不借一下身份,特別是現在兇手根本不知道是誰,只知道一個地方。
不管是為了遮掩視線,還是不想打草驚蛇,姚乾都不可能大張旗鼓帶著人馬衝擊棲霞寺。
而剛好王氏家族的公子王經綸的神秘失蹤,姚乾藉著這個藉口,直接讓王氏家族演了一齣戲,他就光明正大的成為了王氏家族遠道而來,前來棲霞寺還願的表公子。
當然,這個身份也經不起長久的推敲,只要花費一些精力,還是能夠調查的清楚。
不過有這麼久的時間,對於姚乾來說已經足夠,他卻是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