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從張岑兩人的口中,他也差不多瞭解了。
人越老,膽越小,只要不是阻礙了自己的權力,向來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人,只要不冒犯了他的利益,他向來是免開尊口。
這會兒,怎麼突然維護起了懸鏡司的威嚴起來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他心中一動,如此想到。
果然,下一句他就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張旭專呵呵一笑,道。
“陳昕乃是姚正印的手下,陳昕受了如此傷勢,姚正印不管是手下情義,還是我司威嚴,都不能置之不理吧?”
他將目光看向了姚乾,目露快意,逼迫言道。
他剛剛說完,另一邊的岑雅秋便站起來,著急回道。
“張正印所言極是,可是姚正印畢竟是初至懸鏡司,對於懸鏡司以及一眾案子都缺乏瞭解,貿貿然接手此等案子,怕是於理不合。”
岑雅秋、張澤源兩人好不容易拉攏了姚乾,和他們站在一起,又如何願意本方壓制他的盟友被張旭專所害。
“於理不合?岑正印卻是說錯了,陳昕是他手下,而他又初至,於上於下,不都應該拿出自己的本事,擒拿住兇手,讓整個懸鏡司上下都瞭解到姚正印的本領,不然流言蜚語,說朝廷有眼不識人才,那才是真正的於理不合,不為人臣啊。”
張旭專果然是積年老狐狸,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沒法挑錯,而且還能讓人品出站在姚乾一方,為他著想的樣子。
姚乾端坐在椅子上,雙眼微微一眯,只留下兩道眼縫看向了張旭專。
岑雅秋卻是冷笑。
“張正印,你的帽子是不是帶著太高了,朝廷旨意,又豈是我等可以揣摩,既然任命姚正印,自然有其的目的,又豈是你可以置喙。”
“倒不是我置喙,實在是同殿為臣,為姚正印考慮罷了,要知道空穴來風,積毀銷骨,我怕是一旦此訊息傳出去,姚正印積威盡失,威嚴掃地啊,甚至連累我整個懸鏡司。”
張旭專彷彿真的為他著想。
兩人之間唇槍舌劍,你一言我一語,卻是誰都不想讓,就在大殿裡面吵了起來。
端坐在主位上面的方龍象卻像是沒有聽到一眼,依舊面無表情。
姚乾卻是站了起來,冷笑一聲,道。
“張正印,既然你如此在乎懸鏡司威嚴,我之顏面,那為何不答應和我戰上一場?我可是躍躍欲試啊。”
一邊說著,他一邊捏起了手腕,手掌發出‘咔咔咔’的聲音來。
張旭專面色微微一邊,臉色變得鐵青。
自從當日兩人衝突之後,他也知道姚乾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特意查探了一番,不查不知道,一查著實讓他一驚。
他竟然就是當日斬殺牛魔的傢伙!
那牛魔實力,他也有所耳聞,這種巨型妖魔,就算是他,也不能十成十將之滅殺。
如今,聽到他赤果果的威脅,令他的語氣都是一滯,面色頓時陰沉。
“哼,姚正印,你們本是同僚,而老夫又大你不少,是以一直給你面子,你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老夫,真以為老夫不敢出手嘛。”
他心中著實顧忌甚多,色厲內荏道。
聽了他的話,姚乾仰頭哈哈大笑,然後變成了狂笑。
聽著他的狂笑之態,張旭專一雙老如樹皮般的手都死死捏在了一起,臉色通紅,雙目盡是殺意,如憤怒的野獸。
他的笑容是如此刺耳,彷彿充滿了蔑視,讓他無法接受。
“好了,既然張正印說的如此冠冕堂皇,這件事我就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