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你所說的是對的。”陳明遇舒了口氣,再次舉起望遠鏡對準左前方的銃臺,只見綠營兵已經發起第二波強攻。
……
建奴還是希望透過強攻儘快奪取明軍的銃臺。
當然了,肯定不會由正紅旗來強攻,而是隻能夠由綠營兵來發動第二波次的強攻。
在建奴的威逼下,又是五百多個綠營兵跳到牆面,然後扛著沉重的木牌往牆頂衝,綠營兵這次很快衝上牆頂。
其實護牆的外牆面也就是七尺多長。
那些身高腿長的,兩個跨步就到頂。
而銃臺內的明軍果然是吸取了教訓,迅速對防禦戰術做出了調整。
直到五百多個綠營兵衝到護牆頂部,準備越過五尺寬的牆頂平臺、衝進銃臺內時,明軍才突然起身,端著燧發槍又是一波齊射。
密集的銃聲響過,牆頂上的綠營兵紛紛倒地。
幾十個命大的綠營兵僥倖沒有中彈,縱身跳進銃臺。
然而等待著這幾十個綠營兵的卻是更加悲慘的結局:被亂刀捅死。
受傷倒在牆頂或者乾脆躺在牆頂裝死的綠營兵見狀便趕緊爬回去,又順著護牆外側的四十五度角斜面爬回到戰船上,第二次強攻又以失敗告終。
但是有許綠營兵卻永遠都回不去了,永遠沉入溝底。
而且這次明軍也學乖了,沒有貿然獵殺潰逃的綠營。
這讓守株待兔的建奴水師等了個空。
……
“如何?”閻應元扭頭問陳明遇道。
“還真長記性了。”陳明遇輕輕頷首。
“不過,接下來恐怕就沒有那麼輕鬆。”
閻應元又接著說:“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建奴也就該放棄強攻,轉而與我們隔著銃臺的護牆展開火器對射。”
“建奴水師戰船的佛朗機炮沒什麼用。”
“但是建奴水師戰船上的那些碗口銃,卻可以打到銃臺內的我軍。”
碗口銃並不是銃,而是一種類似虎蹲炮的火炮,都可以越過一定高度的障礙物進行曲線射擊,銃臺的護牆只有五尺高,自然擋不住碗口銃。
稍稍一頓,閻應元又說道:“建奴水師大多是跟著孔有德、耿仲明以及尚可喜三人叛逃過去的登州水師或者東江水師,所以很可能還會有大量的火器,比如火罐、火筒以及火箭之類的,真要是這樣就會更麻煩。”
陳明遇聞言瞬間便又開始擔心。
“皕亨,左右銃臺不會守不住吧?”
“那肯定不會,守還是能夠守得住的。”
“能守住就好,只要能守到天黑就好。”
陳明遇鬆口氣,又下意識的回過頭看一眼。
只見北海海面上一碧如洗,不見一艘船隻。
陳明遇便又開始患得患失,水師不會沒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