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縣,糾察局旁邊的一個小公園裡,張濟川、達西主任以及白助理三人找到了鄧輝的母親。
這位年紀不大的女士,外貌被生活摧殘地蒼老無比。連續失去丈夫和孩子的她,看上去像行屍走肉一般,毫無精氣神。
雙重打擊之下,平安救出兒子是這位女士對這個世界最後的留念。
“王女士您放心,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們一定會救出鄧輝的。”白助理召喚出一本醫術類的超凡物品,打出一道清光注入鄧輝母親體內,並柔聲安慰道。
“謝謝,謝謝你們”鄧輝母親涕淚橫流,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死死地拉著白助理和張濟川的手不放。
“您先跟我們說一下事情的經過吧。”張濟川道,“只有瞭解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才能想辦法救出鄧輝。”
“好,我說”鄧輝母親毫不隱瞞,將一切和盤托出。
鄧輝的父親是一名癮君子,吸食鴉片足有一年,染上煙癮的他,讓這個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如果不是鄧輝因天賦出眾被免除了學費,只怕鄧輝連學都上不起了
十月初,鄧輝父親的煙癮又一次發作,可這個時候家中連一個銅里爾都拿不出來,被煙癮折磨地死去活來的鄧輝父親,不聽勸阻,鋌而走險地去了一個鴉片作坊偷煙
可是,被鴉片掏空了身體的鄧輝父親,動作笨拙,反應又慢,力量又小,第一時間就暴露在守門人眼皮子底下,鄧輝父親被鴉片作坊的主人下令活活打死。
放假歸來的鄧輝知道了這一切,為父報仇,悍然殺死了鴉片作坊的主人和員工三十餘人,然後又一口氣摧毀了上百座鴉片作坊。
聞訊而來的糾察官帶走了鄧輝,審查不到兩天,就被宣判了死刑
殺得好張濟川差點忍不住想要喝彩,但同時他也明白,在文明邊境以內,行事絕不能簡單的按對錯來論。
鴉片作坊主人下令打死鄧輝父親縱然不對,可鄧輝殺了人,按照古月國的法律,判他死刑便一點也不冤枉,唯一一個不合理的地方就是稽核結果來的太快。
“為今之計,只有一個字賠!”白助理沉聲道,“那些被波及的鴉片作坊,找到它們的主人,該賠多少賠多少。”
賠給他們,然後讓他們繼續生產鴉片麼張濟川心裡一萬個不樂意,但他也知道,要想救出鄧輝,這些賠償是必不可少的。
他沉聲道“賠,無論多少,就讓我這個老師來賠!”
白助理繼續道“這些人倒還好辦,只要賠償到位,達成和解讓他們不再追究,就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關鍵是被鄧輝殺死的那些人”
白助理習慣性地以指關節敲著公園石桌“要找到他們的親屬,取得他們的諒解。只要這些死者親屬不再追究,鄧輝就算是保住半條命了。”
半條命張濟川微微頷首“剩下那半條命呢?”
白助理“剩下半條命,就只有讓校長出面,從上而下疏通關係。只要關係到位,鄧輝的剩下半條命,也就保住了。
“這件事情,校長應該已經開始運作了,我們就只需要去找鴉片作坊主人以及死者家屬商議賠償之事就行了。”
張濟川和達西主任同時點了點頭“好!”
“謝謝,謝謝你們。”
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將鄧輝母親安置好後,準備按計劃行事的三人,第一步就吃了閉門羹。他們打算從被波及的鴉片作坊主人開始突破,這些人相對好說話一些。但人算不如天算,第一個被找到的鴉片作坊主人告訴三人
“我不是鴉片作坊的主人,易先生才是。所有被那小子毀掉的鴉片作坊,都是易先生的。
“發生了這種事情,易先生很生氣,他親自向省糾察局施壓,一定要讓兇手付出代價。你們就不要白費心力了”
三人面面相覷。
“這個易先生是誰?”離開鴉片作坊主人家裡後,張濟川見白助理面色沉重,不由得問道。
“易磊,西山省首富,西山省商會會長,交友廣闊,許多官員、貴族都是他的座上賓,麾下超凡生物不計其數”白助理語氣嚴肅地道,“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是,最關鍵的是,他是‘喬莉莎’的心腹。”
達西主任的目光裡閃過一絲意外。
張濟川則是一頭霧水“喬莉莎又是誰?”
“喬莉莎,古月國開國以來,少數幾個以商人身份獲得貴族爵位的存在,商業大臣周昌的好友,也是周昌的幕僚,可以說整個古月國的商業政策,有一大半都是被她左右的。”達西主任代為解釋道,“她還是整個古月國商會的總會長,同時,也是尼古拉斯王朝指定的鴉片貿易總代理。”
鴉片貿易總代理張濟川冷笑“呵,也就是說,整個古月國的鴉片,都是這個喬莉莎在賣。”
“是的。”白助理點頭道,“喬莉莎有三大心腹,這個易磊就是其中之一,喬莉莎的鴉片貿易,大部分都是交給易磊來打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能迅速躋身西山省首富。哎”